蛋煮熟后,丁宁准备剥了蛋壳给丁小弟滚脸消肿。
丁小弟却说什么都不让,“姐,这点伤过几天就好了,不能把蛋浪费了。”
“消肿了能好得快些。”丁宁要剥壳。
丁小弟非不让,“就算消了肿,还是得等好些天才能完全好。”
好好的蛋吃进肚子里不香么。
丁宁:“……”
这孩子咋和抠门小相公越来越像了呢。
早饭依然是南瓜稀饭,配小咸菜,外加昨晚剩的豆角炖肉。
“昨天买了那么多肉,咋不煮呢?”
一瞅这菜色,丁宁脸色顿时不好了。
“谁家一大早的就吃肉。”崔九郎没好气回她。
“那你好歹在稀饭里添点肉沫啊。”
昨夜出了力气,早上起来肚子饿得呱呱叫,结果,又是南瓜稀饭。
“中午给你做肉吃。”崔瑨头疼。
“姐,这有肉,你吃这个。”丁小弟把他那份豆角炖肉递了过去。
丁宁摆摆手,特地给他留的,她再馋也不能抢小孩的肉吃,
“你赶紧吃,吃完回家盯着点,大哥的事可没那么容易过去,小心他们又使什么坏招。”
丁小弟忙点头,“姐,我把蛋留给娘吃。”
“你吃你的,这个拿回去。”丁宁把自己的蛋递给了他。
丁小弟嘿嘿一笑,吃了早饭,他把两个蛋都揣怀里走了。
丁宁背起背篓准备进山,崔瑨又跟了上来。
“你娘不让你进山。”
示意他听他娘的话,不要总跟着她满山蹿。
“她也不让你进山。”
有人听进耳了么?
“她是你娘。”
“那若是你娘说的,您能听进耳么?”
“……”
她竟无言以对,只能任他跟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山道上,秋风带着寒意,卷着落叶飘洒在他们身上。
衣着单薄的崔九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看吧,都让你别来了。”丁宁忍不住嘟囔起来,
“你在家好生抄书,我去起鱼篓子,各干各活不挺好的么。”
“那你发誓不进深山。”崔瑨盯着她,
“若是你偷进深山,就头长脓包,脸长面疱,脚长肉刺,一辈子吃不了肉。”
丁宁:“……”
这小子太阴毒了,她疯了才会发这种誓。
“我,今天肯定不进深山。”
装备都没准备好,她能去哪呀。
虽然打听出弓箭用什么木材比较好,可她不是还没来得及弄出来么。
“那明天呢。”崔九郎追问。
这是要一直揪着她不放呀,丁宁唇角一勾,
“相公啊,你先把你自己的事情顾好吧,抄书是有期限的,你就别担心我了,放心好了,你娘子我去哪都吃不了亏。”
被调笑的崔九郎面颊飞起两朵红云,他努力板起脸硬声道:
“胡说,我才没担心你呢,深山凶兽多,万一有个好歹,不好跟你娘和你小弟交代。”
“凶兽怕啥,你娘子我一拳能锤爆它们的头。”丁宁捏起拳头比划一下。
她可不没吹牛,丧尸的脑袋她都不知锤爆了多少,虽然现在不比从前,可对付几头凶兽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家里正好缺肉,撞上来就算它们倒霉。
“我抄书能挣钱。”
挣了钱能给她买肉吃,不用冒险去打猎。
再凶悍,她也只是个姑娘家,养家糊口是男子肩头的责任。
“能挣也有限,而且,你是不是应该继续去念书了?”
这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年代,他一个读书人不继续他的科举路,不是浪费光阴么。
崔瑨怔住。
“你以后要好好念书,不能白白浪费这么聪明的脑子,挣钱这种俗事,还是交给我来干吧。”
不仅他要去念书,丁小弟也要去念书,不论将来走不走仕途,读书识字都是必要的。
“我,不去……”崔瑨垂下眼眸。
“怎么可能不去,你想在这小山村里待一辈子么?”
“你,不懂……”
她是不懂,可她知道,这绝非他本意。
只是其中缘由,暂时不得而知罢了。
丁宁不去深究,什么时候他想说了,自然会告诉她,不想说,逼迫他也没意义。
昨天下的鱼篓子,不知道是不是位置不对,没捉到什么鱼。
提起空鱼篓,丁宁一脸失望,白白浪费时间编了个鱼篓子,居然一条鱼都没捉到。
还是老办法行得通,虽然耗费些时间,可一扎一条,实打实的有用。
她选好地方,正准备下水扎鱼,就听远处传来呼唤声。
“阿宁,这边。”
清亮的声音在溪边回荡,丁宁抬头看去,就见小相公在两三百米外朝她招手。
这家伙什么时候跑那边去了,难怪一直没听见他的动静。
“咋了?”她走过去询问。
“把捕鱼篓子放这试试。”崔瑨指着一片水流交汇处。
丁宁左右看了一圈,“你捉过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