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楚观南来试探沈云霜好几次。
都是为了二管家的事来的。
他害怕沈云霜接触二管家是怀疑他了。
不弄清这件事,他不敢在账房安排人。
可又眼看着就要交接账目了,暂时又不能安排人进去,楚观南急得不行。
所以,他要试探。
“云娘,前几日我身边的人说,你让桃枝见了二管家好几次。”
“不会是他事情没做好,惹恼了你吧?所以才突然生病告假,从府里离开了。”
终于等他问了。
他不问,她也不好打消他的念头。
沈云霜倒了杯茶,吹了吹浮沫:“二管家?夫君不提我倒是给忘了。”
她真诚又单纯的说:“也不知怎得,那个二管家瞧见我身边的人每个月拿的月钱多,平日里我又给的赏赐多,就跑来私底下问桃枝了。”
“桃枝那丫头性子单纯,别人问什么她就说什么了,后来这二管家就找到我了,说他之前做错了事,以后想跟着我,一心一意为我办事。”
楚观南身子紧绷。
这段时间,他去清洲赔的一穷二白。
回来又还了赌债,手里没什么钱了。
私底下给二管家的赏钱也减半了。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不知足!
不过,沈云霜能如实告诉他,想来是没有怀疑他和二管家勾结的事。
楚观南暗中松了口气,却也紧张。
沈云霜笑着说:“这个二管家说的话奇奇怪怪的,这在侯府,不都是咱们的下人,替咱们办事的吗。”
“还说以后要一心一意的替我办事,我就没有理会。”
“想必他也是贪心垂青堂里下人们的钱,才过来说上一番的。”
楚观南故作生气的训斥:“他这个奴才,不好好做事,心思竟然用到这上面,他后面没再说什么胡话吧?”
沈云霜:“这几日璟儿一直缠着我,只让我抱,我没听他说完,就让人把他赶出去了。”
“不过后面应该他又约见了桃枝,我觉得此人心术不正,还没处置他呢,他便生病离开了。”
楚观南瞬间松懈下来。
沈云霜果然蠢。
二管家这个恶人,都要背叛他,投到沈云霜跟前了,她却没发觉不对劲。
想来也是,不然当初她这个高门贵女,也不会被他哄的团团转,骗到了现在。
“你做的对,这种心术不正的下人,就该要处理才好。”
楚观南没多待,就离开了。
他是着急回去提携账房里其他眼线了。
同时,这两天也几次三番的想要说服沈云霜,让她同意他找人进来,接管二管家的位置。
沈云霜放缓了态度:“这人也不太会管账,不如这样,夫君先让人好好教教他,等过几日,他若行了,我再让他进去管账。”
楚观南大喜过望:“好。云娘,你果然通情达理。”
只要能同意进去,就不成问题。
他在账房,也不是没眼线。
八月中旬,正是最热的时候。
外面蝉叫不停。
外面各大商铺的人明日就要登门来送账本了。
楚观南坐不住了。
“明日接账的人来,不能没有人接待,我看之前也有几个在账房的人不错,不如让他们先顶上去?”
终于来了。
沈云霜勾唇:“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我这两日身子不舒服,所以安排人的事,就要靠夫君你了。”
正好合了他的意,楚观南自然一口应下。
等他出去,沈云霜便让人将垂青堂的院子门关了。
“桃枝,吩咐下去,就说我这几日身子不舒服,不便出门了。”
她得给楚观南大展拳脚的机会。
入夜时,容沧也及时将暗中整理好的侯府基业总数账目,交给了沈云霜。
第二日,各大店家都来了,捧着半年来厚厚的营生账薄。
侯府之所以被楚观南惦记上,便是当初父亲在时,眼光精准,开了许多迎合市场,经久不衰的店铺。
侯府是京城侯爵家族里,基业最厚的。
也可以说,如今的沈云霜,富可敌国。
楚观南安排了六个人,来盘查对接账目。
刘平在暗处,把六人记得清清楚楚,回禀给了沈云霜。
排查账目将近一天,递到沈云霜手里时,那十七家店铺的钱账,果然又少了一半。
容沧还在垂青堂候着。
沈云霜眼神微冷:“容沧,你找到给这十七家店铺供货的商家,暗中要出供货单子。”
“另外,再弄来一份他们店铺记录的每半年商铺的仓库剩余存货数目。”
“和离那日,我倒要看看,这十七个店家怎么给我交代!”
容沧点头:“属下明白。”
对接过账目后,不仅除掉了大鱼,就连小鱼们也都上钩了。
这次,处理眼线就容易多了。
可沈云霜没料到,会出事。
第二日早上,垂青堂内,闹出了大动静。
就连慈安堂的人都被惊动了。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