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找来了绳子,好几个人忙活着,合力将那昏迷着的人绑了起来。
贺冽霆站在一旁,好心地问了一句:
“柔掌柜,是否需要帮忙?”
身侧突然冒出的声音,让沈玉柔浑身一抖。
也难怪她会在黑暗中认错了人。这声音,与当初在东郊辱她的贼人实在是像。
沈玉柔后退了两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后,说道:
“店里的伙计多,就不劳烦贺公子了。”
贺冽霆把她的害怕看在眼里,眉头越皱越深。怎么还是怕他?
他故意上前一步。“当真不用?”
沈玉柔再次后退。
“多谢公子的好意,当真不用了。此人已昏厥过去,伙计们虽无身手,也是不怕的。”
贺冽霆点头,头脑倒还清晰。
沈玉柔福了一礼,就要与他告别。
“我还要回铺子上,将铺子的损失尽快整理出来,贺公子也早些回吧,今日多谢您了。”
疏离有矩,不卑不亢。
贺冽霆的心里说不上的滋味。
本以为是天赐良机。经过了这件事,两人的距离会有所拉近。
没想到,也只是相识了的陌生人。
他不甘心,追问道:
“柔掌柜的感谢,只是嘴上说说吗?”
沈玉柔“啊”了一声,“这样,等您空了,我请您吃饭吧。”
这本是一句客套的话,沈玉柔等着他的拒绝。
出乎意料,贺冽霆却直接应了下来。
“那就明天吧。明天我就有空。”
沈玉柔愣了愣,想说孤男寡女一起去吃饭,多有不妥。
可邀请即已发出,她也不好再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应下。
贺冽霆刚与沈玉柔分开,时安就现了身。
他接过时安手里的缰绳,又叮嘱了一句,
“连夜找几个修复墙屋的巧匠。”
时安应下。两人这才跨上马背,飞奔回宫。
回到宫里的时候,还没有到安寝的时间。可宋葭宁的屋内,却已经熄了灯,昏暗一片。
宋葭宁的贴身侍女兰心挡在门口,
“我们小姐睡了,大皇子有事儿,明日再来吧。”
贺冽霆听她这么说,也不纠结,扭头就要走。
这时,屋内突然响起杯子坠地的声音。
贺冽霆反应过来,这是宋葭宁在生他的气,等他来哄呢。
他好脾气的又转回了身,冲着时安使了个眼色。
时安立刻寻了个借口,将兰心引开了。
贺冽霆在门口负手而立,
“葭宁姑娘,回程可还顺利?”
宋葭宁一听这话更来气了,乒乒乓乓又摔了好几只杯子。
贺冽霆继续说道:
“边关急奏,本将也是不得不走。”
屋内没了动静。
贺冽霆又说,“葭宁小姐既已安寝,那我就走了。”
屋内传来急切的脚步声,随后,门从里面打开了。
宋葭宁站在门口,一脸焦急。
“你要回边关了?”
贺冽霆轻笑。“不回。一些小事,已经处理完了。”
宋葭宁安下心来。
垂了眼睫,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竟还穿着粉白的寝衣。
她羞涩地往后退了两步,用门扉将自己的身体挡住。只堪堪探出了头。
“哦,不回就好,不回就好。”
贺冽霆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小女儿心思。趁热打铁,追问道:
“刚刚在宫外,葭宁小姐可是有话说同我说?”
宋葭宁的神情一滞,躲开了贺冽霆黑亮的眸。
她的唇紧紧地抿着,思索了一会儿,才敷衍道,
“时间太久了,我忘了。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贺冽霆明知她在装傻。却也无可奈何。
前功尽弃,只能另寻良机。
“那葭宁小姐好好休息吧,本将就先走了。”
已是夜里,宫里人多眼杂,贺冽霆不想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宋葭宁急了,追着他的步子就跑了出来。
她一把抓上贺冽霆宽大的衣袖。
“哎,你等等。”
她还有好多心思,没有述说呢。她还想,再多看他几眼呢。
贺冽霆转回头,与宋葭宁相对而立。
黑亮的眸子微微下压,落在了宋葭宁的身上。
宋葭宁的脸唰地红了。她的手指紧紧地绞着他的衣袖。
“那我们是不是”
她的话越来越轻,后面,直接与夜风揉在了一起。
贺冽霆没有听清。他压下身子,将耳朵凑了过去。
“你说什么?”
宋葭宁还从未与他如此近过。
近到好像只要她一张嘴,就能触碰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颊。
属于他的气息充斥了鼻腔。
别说是答话,一时间,她连呼吸都忘了。
没听到声音,贺冽霆疑惑地抬起头。
“谁在那边!”
不远处,突然有人吼道,是巡夜的卫兵。
夜里私会外男,这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