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如墨,一时间,只能听见急促的喘息和杂乱的脚步声。
徐希宁心里骂骂咧咧,拖着二人跑得越来越快,只要进了山,就暂时安全了!
“快追!”
黑衣人头领一只眼脸色难看,这单若是失手,以后还有谁敢找他做买卖!
山中荆棘遍布,加上徐希宁有意甩掉后面的人,不一会儿的功夫,几人身上就挂了彩。
陌闻渊捂着裂开的伤口道:“这样下去不行,血腥味太重,他们迟早会追上来。”
狗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跟着点头:“阿姐,我实在跑不动了,要不你们先走,别管我了。”
他人小腿短,跟着就是累赘,说着就要把手里的包袱给徐希宁。
远处巍峨的高山在夜色下好似会吃人的怪兽,不远处是一丛又一丛茂密的荆棘,若是有人不小心跌进去,只怕会当场扎成刺猬!
徐希宁心中一动,“我有办法,你们跟我来!”
……
一只眼循着血腥味一路追来,心中的不耐早已到达顶峰。
“人呢!”
寒风瑟瑟,不要说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手下立马肯定道:“老大,不会错,那娘们带着伤患还有孩子,肯定走不远,就在附近。”
突然,不远处的草丛动了动。
一只眼嘴角上扬,握紧手里的刀示意众人一起,他抓到徐希宁一定要好好折磨,才对得起死去的兄弟。
结果脚踩下去就是一滑,众人咕噜噜下饺子一般直接滚进了荆棘丛!
“啊!我的脸!”
“我的眼睛,救命!”
“我的腿!”
这一刻,平平无奇的荆棘好似灵蛇一般,捆紧了他们的手脚,利刺暴长,狠狠扎进他们的血肉,越是挣扎越是绞紧。
一只眼心头大赫,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第一次遇见这么邪门儿的事儿,他忍住剧痛,连皮带肉全撕下来!
“这单老子接亏了!”
而徐希宁深藏功与名,她使用的是基础符箓万物生,这种符咒没别的本事,催生植物是一把好手。
狗儿看那群杀手哭爹喊娘,就是出不来荆棘丛,不禁咂舌:“这些人真笨。”
陌闻渊也觉得今天晚上有些诡异,按理来说荆棘并没有这么大的威力,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这些荆棘比之前粗壮了几分。
“走吧,趁着天亮之前下山。”徐希宁见他衣服上全是血迹,脸色更是面如金纸,别说下山了,再不治疗只怕能当场厥过去。
她扶着陌闻渊的手臂:“找个山洞,你的伤口崩开了,修整一晚,明天再说其他。”
陌闻渊动一下都疼,但他向来能忍,“荆棘只能困住他们一时……”
“行了!我说了算!走!”徐希宁懒得跟他哔哔赖赖,拖着人往前走。
好在走了不久,就找到一处狭小的山洞。
徐希宁让陌闻渊靠在石头上,自己在门口捡了些干柴,点起火堆。
一有亮光狗儿就指着徐希宁笑起来:“阿姐,你现在的样子,好像小花猫哦!”
却原来是徐希宁脸上被刺刮出了两条血痕,别说,看起来还真像猫胡子。
就连陌闻渊也柔和了脸色。
徐希宁随意用袖口擦了擦,“猫就猫吧,阿渊,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一回生二回熟,陌闻渊大方解开衣领,露出平坦结实的腹部,只不过上面包扎的纱布早已被鲜血浸湿,沿着腹肌不住往下流。
徐希宁用小刀割开纱布,里面的刀口泛红脓肿,不仅没好,反而越发严重了。
她拧眉道:“我需要把你的伤口割开放出脓血,没有麻药,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忍住。”
陌闻渊神色淡然,“你动手吧。”
狗儿用手捂着陌闻渊的眼睛:“看不见就不会害怕了。”
徐希宁把小刀放在火上烤了几下,然后快准狠的放掉脓血,她能清晰感觉到手下的肌肉是多么有力,肌肉的痉挛告诉徐希宁,阿渊肯定很疼。
徐希宁打开医药空间,拿出一瓶止血的云南白药粉和简易外伤缝合包碘伏,她装作从包袱里拿出来。
先用碘伏给伤口消毒,然后用简易持针器将伤口缝合,把云南白药粉均匀的倒在伤口上,然后缠上崭新的纱布。
最后抠出里面的保险子塞进陌闻渊的嘴里。
“成了,你睡一觉,只要晚上不发高热就没什么大问题。”
处理完伤口,陌闻渊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他硬吞下嘴里的药丸,感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昏睡过去了。
狗儿吓了一跳,“阿姐,他不是死了吧!”
徐希宁摸摸他的脑袋:“疼晕过去而已,算不得什么。”
古有关于刮骨疗伤,今有阿渊不打麻药缝合伤口,都是狠人啊!
狗儿伸手在陌闻渊鼻下探了探,感受到他缓慢的呼吸才收手,用崇拜目光死死盯着徐希宁:“阿姐,你真的是太厉害了!比镇上的郎中还要厉害!”
徐希宁心里“咯噔”一声,她这是引人怀疑了?不过她与原主徐希宁的性子本来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