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愣。
什、什么?
“他在别人家干长工的时候,跟庄子里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男人后脊背发凉,“这、这男人好色是天性,他干活的钱拿回家给妻子孩子了不就行吗?”
江西西眼神阴郁道:“哪里行,我嫁给他的时候,他说对我一个人好!说话不算话,所以我割了他的舌头,胡乱碰女人,我便砸烂了他的子孙根……”
说到这里,她看向这男人,粲然一笑,“大哥,你要帮我搬石头吗?真的很久没有遇到大哥你这样有情有义,值得托付的男人了,妹子无依无靠啊……”
男人结结巴巴道:“我那边的活都没干完,你自己搬吧!”
说完,落荒而逃。
江西西面色平静地低头,继续搬石头,到了晚上工头依旧没有叫停。
每个人分发了吃食,给足半个时辰的休息时间后,继续干活。
挂在树梢上的油灯摇摇晃晃,光是黄色的。
风一吹,地上巨大的树影来回摆动,山风的声音像鬼哭,胆子小的工人根本干不下去。
那个被江西西的驴踢一脚的男人也在准备领半天钱不干了的人队列里。
江西西驾着驴车从他身边经过。
“怂货。”
声音轻飘飘的。
男人感觉自己的脸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耳瓜子,脸色涨得通红。
江西西把石头倒在路延伸的最前方,她需要先铺石头,后面的工人才能在此基础上修路。
这里油灯几乎照不到,远处是婆娑的参天古树和一片黑暗。
江西西转身正要走,便听见不远处的树后有哗啦啦水声。
紧接着,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响起。
“老孔,我看你白天时候跟那娘们搭话了,晚上怎么没舒服一下?”
“别说了,那娘们杀过人,我瞧着瘆得慌,我怕她知道我有家室给我根砸烂。”
“你就是荤素不忌,那娘们也不怎么好看,哪里有娘娘庙里肤如凝脂的女菩萨们胴体滋味美妙。”
“我这不是想着方便吗……说到女菩萨,心痒痒的。”
“我刚刚看见顺子他们一伙早就爬上去了,我们也走?”
“走!”
黑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渐行渐远。
似乎摸索着朝山上去了。
江西西闭上耳朵,赶着驴车回去继续搬石头。
刚走到石头堆,便见之前领他们来官员脚步匆匆走来,他急迫地喊:“所有人,都去按名处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