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宿店的陈设,宛如上个世纪似的,十分简陋,除了不漏风之外就没有别的优点了,被褥都是一股潮湿的味道,房间内都是被熏黄的墙纸,地面的木板踩上去会有吱嘎吱嘎的响声。
而且时不时还能看到虫子的踪影,往好了说,一个人住,倒是不会孤独。
张天恒坐在老旧的椅子上,往洗不干净的茶杯里倒了点热水,看着茶叶末从杯底浮上来,开口说道:
“这地方安全吗?”
老吉叹了口气:
“区外就没什么地方是安全的,但负责这一片治安的是我一个关系还算过得去的朋友,住宿店的老板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还算托底!”
“那就好,刚才的事我寻思了一下,有点不对!”张天恒取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跟踪我们的人,好像是从内部拿到的消息,那就说明黎老板那边,不托底!”
老吉皱着眉头:“啥意思?这不是他自己的货吗?他犯得上坑自己?”
张天恒摇了摇头:
“你仔细想,黎左海这个身价的老板,能没有合作伙伴吗?这么多的货,从他的工厂运出去,路上万一被流匪洗劫了,也不是没可能……
“你的意思是,那群人是来灭口的,抢了货,把我们都干掉之后,这批货回到了黎老板手上,对方还白白赔了二百多万的货?”
张天恒弹了弹烟灰,表情复杂:
“我现在还拿不准,到底是不是黎左海自己的主意,或者也可能是他公司里有人想搞他,但我们不能没有防备,我有个办法……”
几分钟后,老吉点了点头:
“也是个办法,虽然麻烦了一点,但是稳妥!”
“你我俩人知道就行了,小英和三明我信得过,到时候一起……”
话说到一半,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打闹声!
张天恒拉开窗户往下一看,发现董三明正在和几个穿着破旧棉袄的人争吵!
……
“你啥意思?买东西不给钱就算了,还上手打人是吧?”
一个浑身脏兮兮,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手上拎着酒瓶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冲着董三明怒骂。
董三明也毫不示弱:
“去你大爷的吧,老子都没碰你的酒瓶子,自己洒在我身上,还想讹人?老子给你脑袋塞进后门里信不信?”
那中年人身边有几个差不多打扮的,一看就是同伙,上来就要拉扯董三明。
但董三明的战斗力在这一刻突显出来,仗着力气大,抓住一个青年的肩膀,脚下一个扫堂腿,直接把他原地撂倒,狠狠砸在地上!
中年人一看这家伙真敢动手,也急眼了,攥着拳头就要捶董三明的脸,奈何董三明反应过来,抓住他的衣领,狠狠用脑袋撞了上去。
中年人的身体素质明显跟不上,眼冒金星,直接坐在了地上。
这时,张天恒和老吉并肩走了出来,负责维护日常治安的张家安保会成员,将几人拉开。
“都消停点,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安保会的人身上穿着老旧的制服,将现场围了起来,老吉立刻走上前,笑着说道:
“陈武!好久不见了,还认识我不?”
名叫陈武的安保会带头青年,一看到老吉,瞬间换上了笑脸:
“你看,这真是巧了,老吉,哪边是你朋友?”
老吉对着董三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这个就是,你先别忙,我不能给你找麻烦,我去处理一下!”
陈武依旧是笑吟吟的:“好说,好说,那我去旁边抽根烟!”
安保会的人分散开,老吉来到了中年人身前。
“咱们都是明白人,给你拿一千,这事儿就算是了了,咋样?”
中年人眼皮微动,他做敲诈这个活,一单子也就赚四五百上下,这么痛快就能给一千,绝对是肥羊级别的家伙!
“不行,我弟弟都被打了,你看这打的,你要拿一千,那不纯纯是糊弄要饭的吗?”
董三明的炮仗脾气直接就炸了:“去你妈的,我看你也想躺下说话是吧?”
说着就要冲上来,张天恒在一边直接拦住。
“咱们还有活要干,低调点!”
老吉这边又给出一个价格:
“两千,两千行不?”
中年人摇头:
“不行不行,太少了,怎么也得……”
张天恒突然从后腰拔出枪来,对准了中年人的脑袋:
“晒脸是吗?两千,加一发子弹,还是两千,你选吧!”
中年人当场愣住,张天恒拿枪的手没有丝毫颤抖,眼神不闪不避,根本没把周边安保会的人放在眼中。
这架势,让中年人马上就怂了!
“两千!两千就行!”
对张天恒拔枪的行为,周边看热闹的路人却丝毫不以为意,废土区几乎天天响枪,早就习以为常了。
两千块钱到手,中年人马上带着同伴离开,打算躲几天时间,张天恒他们这批人,看着就不像是善茬。
老吉这边带着陈武走过来,笑着给众人介绍了一下。
“这是陈武,之前跑路面的时候认识的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