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狄的身形仿佛一瞬间佝偻下去,像是被人抽干了所有力气一样,靠在了沙发上。
“长通,你告诉公司的股东们,把分红都提走,公司明天就倒闭了,给员工们准备一笔钱,就当做是遣散费吧,我准备去国外了,你也收拾收拾清盘吧!”
长通欲言又止,其实这么直接就跑路,更寒心,但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任谁都能看出来耿狄不管是手段还是决心,都大不如前了。
不过这就是耿狄最后的选择,长通也多劝,直接开始联系股东和公司的中高管理层。
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而且不知情的人占据了十之七八,他们只是知道郑志涛的事儿和叛国有关系,但不知道耿狄居然牵扯的这么深。
损失最大的无疑就是不知情的股东了,还有耿狄的几个老兄弟,所有人都没想到耿狄会跑的这么果断,刚听到风声,连护盘都顾不上了,直接就人间蒸发。
瞬间整个公司数百名员工失业,牵扯到的工人更多,这群人纷纷冲到了公司楼下,耿狄的办公室,耿狄的家中,安保人员根本拦不住,到后来负责安保的部长都反应过来了。
“狗日的,耿狄都他妈跑路了,咱们还费劲巴力的拦着他们干啥啊?身上衣服都给我脱了!说跑就跑是吧?来,跟我一起砸!”
众人在安保人员的带领下直接冲进了公司,长通带着几个兄弟驻足楼下观望这个乱状,深深叹了口气,有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通哥,这咋办?”
“那咱们还去公司开会吗?”
长通弹了弹烟灰,指了指楼上的会议室:
“都这个b样了,你再过去估计他们的唾沫都能把你淹死,抓紧把赔偿落实到位吧,毕竟都是为咱们工作过的人,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价格发!”
“不是……那也太多了,每个人三千块钱的赔偿,三百多员工加上上千的工人……咱们家底也不多了……”
长通吸了口烟,吐出个烟圈:
“积点德吧,这么多人,不少岁数都四十开外了,这个年纪在区内去哪儿找工作?还有那些工人,难道白给你干啊?都已经断了人家的活路,再不帮着搭个桥,那也太缺德了!”
就在长通一步不退的坚持之下,那几个股东无奈都同意了分出一部分钱来,给这些员工和工人补偿,准确地说,要不是长通出言威胁,这几个股东不可能拿钱的。
那些工人和员工,即使是起诉他们,又能怎么样?
下传票的人时候人家飞到了国外去了,这注定只能是个死案。
耿狄原本只是涉嫌经济上的问题,叛国的罪名还没定,为了赶在这之前拿到郑志涛口中的证据,要足够的证据抓他,张天恒联系了于三水,后者趁乱赶到了耿狄的公司。
温雯雅提供了一条不错的捷径,公司原本宣传部门的领导,有她的朋友,郑志涛藏匿证据的地方在副经理的办公室,因为突然出现的乱状,副经理早就跑路了,温雯雅找到她的朋友,带着于三水直接来到了办公室门口。
于三水试探着拉了拉把手,随后一脚踹在门上,木门直接碎裂,木头渣子满地都是。
于三水探头往里面看了一眼,办公室里满地狼藉,散乱的文件和现金,随处可见,看来这个副经理跑的也十分匆忙,跟耿狄脱不了干系,也怕被抓住。
按照郑志涛提供的信息,于三水来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画前,探手摸了摸,将这幅画摘下来,掏出警棍对着墙狠狠甩了一下,瞬间墙壁上出现了一个人头大小的窟窿,里面有一个保险箱。
输入密码后,箱门弹开,里面只有一个优盘。
于三水一路带着优盘回到了宪兵队,找到周远洋,两人来到了技术部门,一番查验过后,从里面提取出了很多视频和文件,还有各种账目往来,都是耿狄串通欧方的证据!
随后周远洋一个电话给陆鸣打过去,宪兵队和安保局破天荒第一次,联手发布了通缉令,全城范围内搜捕耿狄。
至此,耿狄在元城的威望一落千丈,连带着受到影响的,还有某些打着自由贸易的幌子,背地里贿赂官员,买卖情报的外资企业。
……
安保署署长办公室,陆鸣坐在沙发上,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似的吃着水果。
冯东来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
“马上市长就要宣布下一任选举的事儿了,这个节骨眼上,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这个耿狄是真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啊……”
陆鸣大口吃着菠萝,分析道:
“欧情七局这群人,就是要在大选之前把元城搞乱,要我说这其实是个好机会,您看啊,耿狄的下场,欧情七局的高层肯定看在眼中,元城的工商界也看在眼中,这个震慑作用是空前的,要是我们能把他抓住就更好了,但是新城区的精力的确有限……”
冯东来翻了个白眼:
“有限?我怎么听说你跟宪兵队的周远洋你俩,眉来眼去的,关系不浅呢?都快抵足同眠了吧?”
“署长,你要说这个就没意思了,穿着的制服不一样,但都是为华邦为民众服务的,要说关系不浅,那咱们可是穿着同一件制服的,这个人手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