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嫌弃鸿胪寺少卿的官职低?”李二陛下见儿子半天不开口,突然似笑非笑道:“要不,朕让唐俭退位让贤,将鸿胪寺卿的位置给你?”
“鸿胪寺卿就很厉害么?!”楚王殿下没好气地回了昏君老爹一句,随後,他沉吟了片刻,方才接着道:“要不……爹你给我派个帮手呗?”
“你小子最好别想着让朕把房玄龄借给你。”李二陛下见某人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隐约猜到了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
“那李绩可以吗?”见老爹拒绝,楚王殿下决定退而求其次。
“不行。”李二陛下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但是转头他又发现哪里不对劲:“朕还真没看出来,你如今跟李绩关系挺好啊?”
“那是!”楚王殿下同样不假思索地回道:“大家可是过命的交情!”
就是……过的是唐俭的命……
“呵……”李二陛下对此显然持怀疑态度。
众人些许沉默之後。
“那将太子大哥……”眼见一计不成,楚王殿下决定再退一步。
“你还打算让你大哥在你手底下干活儿?!”刚重新坐下的李二陛下闻言把眉头一拧,就要再度起身。
“那你将虞师借给我打工……打下手!……这总可以了吧?”慑於父皇束带之威,楚王殿下又变得识相了起来——觉得哪怕这回已经是退而再求其……次次次次……倒也不是不行。
“陛下,臣老了……精力已然大不如前……”虞世南觉得自己经不起折腾了,更重要的是,他可没忘记楚王殿下是什麽德性:这货就连被罚抄课文,都是靠剥削自家的俩弟弟才最终交上差的。
“那萧爱卿?”李二陛下也不打算为难老头。
“陛下,臣近来身体抱恙……”正直了一辈子的萧瑀,如今也终於学会某些生存之道了……
果然……这跟着楚王啊……总是能被迫学到点没用的东西……
“唉……”李二陛下见两人都不接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随後便将怒火发泄在了罪魁祸首上:“竖子!都是你乾的好事!”
李宽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这也能怨我?!爹你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
“朕是你爹!用得着跟你讲道理吗?!”李二陛下此刻霸气侧漏。
“爹既然你这麽一说……”楚王殿下闻言,若有所思的点头道:“简直让儿子醍醐灌顶!”
於是楚王最终被迫接下了这麽一桩他眼中的苦差事。
然後……
弘义宫。
“皇祖父啊!孙儿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啊!你管管你家的逆……竖子吧!”当楚王一把鼻涕一把……嗯,貌似没有眼泪……
总之,当楚王一把鼻涕又一把鼻涕使命往自己刚刚失去了“捉迷藏”的快乐,而一脸生无可恋的李渊身上蹭的时候,後者的怒火,显然已经到达了某个顶点。
“你竖……那逆子当真这麽欺负你?!”虽然太上皇心里其实什麽都知道,但是他看着眼前乾嚎的李宽,那股从心底而来的怒火,却不仅仅是因为他想借题发挥:“成,这仇,皇祖父替你报了!”
“嗯!”楚王殿下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於是他将脸埋在皇祖父的肩胛处,然後使劲在上面蹭了蹭……
“小兔崽子!朕才沐浴更衣呀!”李渊被邋遢的孙儿给整得破了大防。
“大白天的您洗什麽澡啊? ”楚王殿下闻言好奇的抬起头。
“……”平日里最喜欢“鸳鸯戏水”的太上皇……再次被孙儿的天真给击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朕就不能有点儿自己的爱好?!”
“好吧……”楚王殿下这下明白过来了,合着刚刚是做完运动出汗了……嗯……毕竟皇祖父的爱好极为有限,楚王殿下也能猜到是什麽运动……
总之,在交代了皇祖父一定要替自己报仇后,楚王殿下这才施施然出了宫,前往了鸿胪寺。
毕竟李二陛下催的急。等等,你说楚王殿下害怕东窗事发被追着打?造谣,纯属造谣!
鸿胪寺,时任鸿胪寺卿的唐俭唐大人,可谓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就等着陛下口中的“贤才”前来相助,结果最後盼来的是这麽个玩意儿……
“楚……楚王殿下……”唐俭看着坐在鸿胪寺的大堂主位之上,顾盼自雄的楚王殿下,他的悲伤在这一刻几乎到达了极致:“是什麽风把您给吹来了?”
“我爹让我过来协助你。”李宽闻言不置可否道:“当然,本王也就是日常点个卯,你该干嘛干嘛,本王绝不干扰。”
“……”唐俭觉得楚王殿下现在就正在干扰自己……
“对了,有没有高句丽递交的文书,拿给本王看看。”李宽见面前桌上堆放的册子一挪挪,他也懒得挨个儿找。
“楚王殿下,高句丽这次来的是使节……”唐俭看着这位口是心非的新晋鸿胪寺少卿,觉得也是时候把这块烫手的山芋给丢出去了:“您有所不知,这高句丽使节是在两个月前就到达了长安,说是奉高句丽国王高建武的命令,就先前楚王殿下您私通渊盖苏文,意图谋反一事,向大唐求取一个公道,……”
“豁!这高建武这麽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