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是熊皮褥子吗?!”听到孙儿这番“好好孝”的逆天发言,太上皇也属於是进入“癫狂模式”了,只见他胡须抖擞几下,声音也变得洪亮了几分:“你个小兔崽子……那好歹也是你的姑姑!你怎麽可以……”
“不不不……”楚王殿下这会儿虽然还是跪着的,但是他举手打算皇祖父说话的时候气势比对方还足:“皇祖父,咱们先把该说的话说清楚,我的姑姑只有秀宁姑姑一个,我哪来的其他姑姑?况且此事的前因後果,想必您都已经知道了,孙儿也就不过多赘述了,反正孙儿这次来,就是请您替孙儿出头的,您要觉得此事困难,那就把颜术借孙儿用一用,孙儿打算明天带着他去哭哭献陵。”
此时躲在屏风后的颜术已然汗流浃背
然而楚王殿下今日态度就摆在这里了:这宫中要是连皇祖父您都不肯为孙儿做主,那孙儿就只能去献陵找皇祖母主持公道了。
於是,在听完孙儿这般要素过多的发言后,原本还怒气勃发的太上皇顿时就沉默了。
“皇祖父……”见皇祖父选择沉默。没多久便等得不耐烦的楚王殿下决定继续向对方明牌,於是他乾脆身体往後一倒,整个人从下跪改成了盘膝而坐:“我原本以为咱爷俩的关系要胜过这世上绝大多数祖孙,但现在想来,都是我这个当孙儿的自作多情了……罢了罢了……谁让我打小就是在皇祖母身边长大的呢,您不宠爱我,倒也……”
“你个小兔崽子,朕还要怎麽宠爱你?!”太上皇见大孙子又开始表演茶艺,顿时不由一阵火大:“你还要皇祖父怎麽样?——先不说咱李家的家主印信皇祖父都给你了,就说先前传国玉玺一事,臭小子,皇祖父知道你是为了皇祖父开心才将它给皇祖父的,但是皇祖父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你觉得皇祖父能成全你爹,将这玉玺传给他?!
哼……还有关於你拿弓箭恐吓长广和丹阳这件事,皇祖父非是要惩罚你,而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礼不可废,长幼尊卑当有序,你不承认她们是你的姑姑,皇祖父不会说什麽,可你也不该如此蛮横无理!这天下人可都看着呐!不是你说她们不是你的姑姑,她们就不是了,宽儿,你明白皇祖父的这番苦心吗?”李渊说到最後,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孙儿的脑袋:“你就是自小被你皇祖母给宠坏了!不过你这脾气……还真随她!”
“啥?”楚王殿下一听这个顿时就来劲了:“我这脾气随我皇祖母?!哇……皇祖父你不要悔我皇祖母的清誉哦……”
“你还知道你……”李渊看着混账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道:“算了!皇祖父的意思是,你个臭小子在明辨事理,处事果决这方面,随了你皇祖母……至於其他的……你问你爹,还有长孙无忌!”
“得得得……”楚王殿下现在明白了,皇祖父和皇祖母的感情……嗯,还是不错的,起码皇祖父还知道优点都归皇祖母:“那您都知道我明辨事理,处事果决了,也就该愈发地清楚这事儿我压根就没错啊!那您不得好好哄哄我?——我爹那昏君为这事儿还拿束带抽我,可疼了!您不信我给您看伤口……”楚王殿下说着就要脱衣。
“朕不看!”太上皇闻言当即摆手拒绝。
“好好好,皇祖父果然是细糠吃多了!”楚王殿下见此也不勉强。
“你小子还揶揄起你皇祖父了?!”跟活宝一样的大孙子斗法许久,李渊其实也很难再保持生气的状态。
“谁让您不哄我来着?”楚王殿下闻言双手环胸,表示自己也是一个有态度的楚王。
“朕还哄你?!”李渊闻言哭笑不得道:“你信不信,最多明日,长广和丹阳就会跪在朕的寝宫前,求朕为她们主持公道,朕若是不愿,世人们就会说朕这个太上皇是真的老啦,护不住自己的女儿们啦,但朕要是出了这个头,世人们又会说,朕这个太上皇,年老昏聩……”
“皇祖父,你不用说了,”楚王殿下此时已经明白了对方的苦衷:“关於这事儿……您大可放心交给孙儿处理!”
“你又要干嘛?”李渊现在对自己这个孙儿可谓是十分又十二分的了解:“是通知常何别开门,还是打算带人套你两个姑姑的麻袋?臭小子,你是真不怕自个儿将来在那史书上遗臭万年啊……”
“孙儿这一生的功与过,将来全部呈於史书上之时,我想後人也会很难评价。”楚王殿下这人对自己是有自知之明的:“所以孙儿怕什麽?问心无愧就好!”
“你管这个叫问心无愧?套你姑姑的麻袋你问心无愧?!”李渊觉得自己这张老脸又要红了。
“什麽话什麽话?!”太上皇的好大孙一听这话顿时就不乐意了:“皇祖父,我怎麽会去套您女儿们的麻袋呢?!这多不懂事啊——先不提以男欺女不大好,这其中可还差着辈儿呢!”
“……”李渊听着孙儿如此一本正经的回答,他当即就明白此事要遭:“宽儿……你……你要派人去对杨豫之和赵节下手?!”
“皇祖父真乃神人也!”楚王殿下闻言当即便朝皇祖父竖起了大拇指,面对如此了解自己的皇祖父,楚王殿下甚至都觉得自己套麻袋这个天赋,搞不好正是从皇祖父身上继承下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