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赶紧起来。”窦师纶扫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袁天罡,无奈的摇摇头。
“窦公……”家臣头子发了话,混子家臣便只能尴尬起身。
“窦叔儿,你咋来了?”楚王殿下这会儿刚从“姜去打不打得过洪三”的回忆中惊醒过来,他看着一脸无奈的窦师纶,神情有些尴尬地解释道:“那啥……窦叔儿,你别生气,我其实很有把握拿下这帮秃驴的。”
“嗯……”窦师纶闻言点点头:“殿下身边的护卫,数量着实不少。”刚刚他和姜去经过的时候,只觉那片密林好似潜藏着无数猛兽。
“一般般,一般般……哈哈……”听到窦叔儿夸赞,楚王殿下这会儿又谦虚上了。
“殿下,此事可否交给老臣来处理?”窦师纶见姜去已经将慧远随手丢弃在地上,他觉得是时候让殿下明白一些事情了:“我们与佛门……其实有旧的……”
“啊?!”楚王殿下闻言人都懵了:“这也行?!”
“殿下你待会儿就看着,不要说话,有什麽问题,我会在打发完这群人离开后,再一五一十的回答您。”窦师纶说完,见李宽认真点头,他便当即转身走向了那群和尚。
“这个,可认得?”窦师纶在来到慧远大师面前後,将怀中的一串佛珠递到对方面前。
“这……这……”原本还恼怒不已的慧远在看到那串佛珠之後顿时便惊得面无人色:“这是师叔祖的手串?!”
“拿着它,滚回去,问问慧明,当初显通寺和窦家的约定还作不作数?如果他想毁约,那麽自会有窦氏家臣前去拜山,让他早早准备後事吧!”窦师纶简单粗暴的一番话,但显然不是慧远能够招架得住的——事实上,即便整个五台山显通寺,也未必招架得住。
“施主……”慧远大师还想开口。
“滚!”窦师纶压根就没打算继续废话。
“……”自知事态严重的慧远大师,当即起身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我们走!”
“慧远师兄?!”法缘禅师此刻还不明白为何对方走得如此匆忙,但他明白,这回他们踢到的真正铁板,似乎还不是楚王殿下……
而此时的楚王殿下……
咋说呢,他和他的三位年轻家臣,看着眼前发生的梦幻一幕,只觉得人生当真好梦幻……
“姜公,有劳。”窦师纶突然朝姜去打了个招呼。
“明白!”姜去点点头,随後走向不远处的法缘禅师,随手拎起对方,接着将其朝窦师纶的方向抛去。
“噗通……”摔得头昏目眩的法缘禅师,现在脑子都是懵的。
不是……你们二位……拿贫僧当石锁玩呢?!
“这个,可认识?”窦师纶将一张雕刻精美的白玉佛牌丢在了法缘禅师面前。
“这……这这这……”法缘禅师此刻也吓懵了……这佛牌上的观音菩萨像……怎麽瞧着那麽像大石寺的主殿中,那座宝光莹莹的白玉观音呢……
“你拿着这面玉牌回去之後,替老夫问问了然法师,是谁给了你们蜀中大石寺的泼天胆,敢跑去追杀窦氏家臣的,当然了,你们交恶楚王殿下这事儿,咱们得另算!”
“这位……施……施主……”法缘禅师已经被骇到语无伦次了。
“滚!”窦师纶连个眼神都多馀给对方。
“……”等法缘禅师也带着大石寺的僧人们离去后,窦师纶这才转头看向持续目瞪口呆的家主:“楚王殿下……”
“不是……”楚王殿下现在属於是脑子彻底不够用了:“窦叔啊……您这是干嘛啊?! ”
“殿下,佛道之争就是一个烂泥潭,更何况现在还不是您掺和的时候。”窦师纶来到李宽身边,伸手替他拂去肩膀上的草屑:“您呐……不必急着替陛下出手,也别谈什麽为天下公,至於袁天罡,老臣看在您的面子上,这回就不罚他……”
“臣谢楚王殿下!谢窦公!”袁天罡可是了解窦师纶的,这位能就此事对他网开一面,已经很够意思了。
“这就完啦?”楚王殿下觉得自己……怎麽说呢……好好地一顿大餐上上来,刚咂摸咂摸出点味儿,那大餐就撤下去了:“窦叔……你好歹给本王一个理由啊……”
“殿下,您知道为何那慧明还有法缘见到老夫给出的佛珠和玉牌后,便大惊失色吗?”窦师纶看着满眼委屈的楚王殿下,耐心向对方解释道:“您幼时差点夭折……老夫人在您病重之时,除了几乎衣不解带的照顾您,私底下她也立曾下过宏愿:愿散尽窦氏府库三成财物,换您痊愈。
後来,您大病初愈,老夫人便践行当初的承诺,拿出这笔足以买下一个关陇世家的财富,给佛门塑金象,向道门捐香炉,在大灾之年为天下百姓布施……不计成本平抑粮食布匹的价格,这笔钱,花了足足三年才花完。而老夫人此举的初衷,既是还愿,也是在为您积福啊……”
“……”这一刻,再多的言语也无法表达楚王殿下内心的震惊与感动。
这一刻,他突然就想起当初窦叔儿对自己说过的话:“皇祖母对自己的爱,超过这世间任何人……”
“祖母……祖母……”这一刻,远处青山,山外飞鹭,在楚王殿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