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麽会这麽想呢?”洪三见楚王殿下渐渐有了动武的迹象,他赶忙出言找补道:“臣只不过是觉得……‘德高望重’不足以形容您高洁的品性啊……”
“洪三……本王看你是真的饿了……”楚王殿下也不知道为啥,每个看起来正经的“大反派”在加入他的阵营中之後,就会逐渐变得不正经,从前的李绩是一个,如今洪三也……
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殿下说笑了……”洪三见楚王殿下总算将撸起的綉袍放了回去,於是他又道:“殿下您放心,今日之事,臣一定不会走漏风声。”
“那个不重要,”楚王殿下闻言摆摆手:“反正本王又不在意,倒是你,记得以後离高士廉远一点,这老头儿心眼贼小,是一个很记仇的家伙……”
“殿下您倒是看人挺准。”洪三没想到,楚王殿下居然会对高士廉有如此深刻的认识。
“不是本王看人准,是我皇祖母看人准。”楚王殿下闻言叹了口气,随後又道:“不过你放心,他不敢招惹本王的。对了,他刚才没有言语欺辱你吧?如果有,咱们回头备齐人马,找他算账去!”
“殿下,申国公好歹也是一位国公,怎麽会跟老奴一个阉人做计较呢……”洪三是为楚王殿下效忠不错,但他可不希望楚王殿下为了自己去找高士廉的麻烦。
毕竟那是皇後娘娘的亲舅舅——楚王殿下威风过後,怕是要被皇後娘娘提着鸡毛掸子撵得满殿乱窜……
“你别老是自称什麽‘阉人阉人’的……”楚王殿下见洪三这样,他的心中莫名感到一阵不适:“洪三啊,你比很多带把儿的爷们还爷们儿!要本王说,且不论你在边关为国杀敌,咱只说你当初为了家中的生计入宫做事,光这一点,就值得被人尊敬!你啊,别被世俗目光所累!多学学本王!”
“学您没事儿将人‘流放岭南’么?”洪三听闻楚王殿下这般说,他悄悄按下心中泛起的阵阵感动,开始调侃起了面前这位“知心楚王”。
“唉,本王也就是嘴上说说,啥时候真的把人流放岭南了?那都是诽谤!”楚王殿下见洪三已经领会自己的意思,他满意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好了,总之事儿就是这麽个事儿,高士廉那边,你跟云裳不必担心,本王肯定罩得住你们!不过现在,本王得先回去陪小兕子用午膳了……”
“殿下,臣能不能斗胆问您一件事?”洪三见楚王殿下要走,他眼中神色微微闪烁,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他藏在心底许久的问题:“您真的对……”
“洪三啊,”楚王殿下没等洪三把话说完,他便开口止住了对方的话头:“如果本王自幼长在那昏君身边,或许这九五之尊的位置,本王兴许还真的会想办法争一争,可奈何,本王是由皇祖母亲自抚育长大的,所以呀,本王身上便有了使命。你以为我先前在殿内说的话是在开玩笑?并不是,我爹其实也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只不过他暂时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罢了。”
“殿下……”洪三此刻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担忧:“依臣的拙见……您的确不该明晃晃的将那番话给说出来……”
“本王平时是喜欢撒点小谎不错,但这回不一样。”楚王殿下知道眼前的老宦官是在真心为自己考虑,所以他的语气便不自觉的缓和了几分:“洪三,如果本王再不为皇祖母做些什麽,那麽这世上,就真的不会有多少人再记得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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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士廉引发的那场风波结束后。
楚王殿下总算是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子。
但在长安下了一场初雪后,事情又重新变得有趣起来。
“窦师纶,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好照看小家主?!”——雪后初晴,窦师纶府上的後花园中,一个昂藏七尺,红光满面的壮硕老䭾,只穿一身青色麻衣,坐在池塘边的观景亭中,怒视在他身前不远处,拱手肃立的窦师纶。
“鱼公……我……”窦师纶就知道事情没可能这麽简单收场,但他真的没想到,这位居然会亲自来长安:“我之所以对此不作为,是因为楚王殿下亲自下令,不许我等再去追究高士廉的责任啊……”
“唉……那傻小子还是心太善!”鱼赞听完窦师纶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跟老家主一样啊……”
“……”鱼赞这话,窦师纶还真不知怎麽接。
可能也就这位生性残暴,杀人盈野的绝世凶人,才有资格觉得楚王殿下心太善吧……
“小家主如今在做什麽?”鱼赞见窦师纶不说话,他虎目微微一凝,随後便问起了楚王殿下的近况。
“楚王殿下每日在宫中陪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日常玩耍嬉戏,偶尔会出宫前往虞府丶萧府丶当然,通常是进去了被虞公和萧公打出来的,之後他会魏徵和独孤彦云的府上,但……这俩他基本连门都进不去,当然,他也经常带一些礼物去看望冯盎的闺女儿以及那位应国公家的小娘子——鱼公,说到这,您还容我多说一句,楚王殿下真的是……端水端得极有水平,他除了去虞府的次数勤一些以外,剩下的五家,基本上都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