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你还不了解本王么?”楚王殿下见王玄策又开始跟自己互动上了,他当即也不装了,直接摊牌:“本王行事,向来谋而後动……”
“宽哥儿……这里都是自己人……你何必呢……”李怀仁显然是看不下去了:“你要是能谋而後动……这些年我跟着你能遭那麽多罪?”
“玄策你等等,我先处理一下这新来的二五仔。”楚王殿下是不打算惯着李怀仁这小子了。
“唉!宽哥儿!你我可是手足兄弟!挚爱亲朋!”李怀仁见老大要来真的,当即便举手表示服软:“我就是一时心直口快……你犯不着……哎哟……”
“你小子少跟我装象!”楚王殿下一边单手锁住李怀仁的脖子,一边将人往自己的帅位上拽:“待会儿你就是咱这虎头山的山大王,我呢,就充当你的护卫,我倒要看看,这王大用到底想干什麽!”
“宽哥儿……”李怀仁虽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是多少知道一点儿典故的:“像这种事情……人家汉武大帝如此做那是属於开创了‘雄才大略,不拘小节’的先河,但换你来……那就多少有点东施效颦的嫌疑了……”
“你小子还真跟黄夫子学了点东西啊。”楚王殿下闻言赏了对方一记板栗:“但是现在你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就想知道,王大用想干嘛——这朝廷剿匪的大军马上就到,他居然给本王这个新晋的匪首送来了厚礼,说是招安,可有那个必要吗?”
“殿下是打算探一探对方的口风?”王玄策见楚王殿下已经和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欣慰。
殿下他……确实有些超乎寻常的智慧在身上,只不过在平时,大家肯定是见不着罢了……
“不止是探口风那麽简单,”楚王殿下闻言笑了笑,随後道:“邢州是上州,先前出了杀官差的那件事,按理说王大用就算事後及时上报,但他自身的罪责却也难逃——可我爹却破天荒的并没有追究此事,而魏徵也没有主动站出来弹劾王大用,那这事儿就值得琢磨了……”
“殿下,咱们不用掺和得那麽深……”王玄策见楚王殿下这番话说出口,他顿时便感到一阵不妙。
“玄策,别多想。”楚王殿下见王玄策面露担忧之色,他当即笑道:“本王不过是突然想起这些,随口跟你提一嘴而已,你不用往心里去。”
“宽哥儿,那我呢?”李怀仁这会儿还被自家老大夹在腋下呢:“话说你都几天没洗澡了……哎哟!”
“老实点!”楚王殿下再次送出一记板栗:“待会儿见到王大用派来的人,知道怎麽应对吧?”
“知道,”李怀仁闻言没好气道:"你我还不熟悉吗?你放心,我肯定能演好,甚至还会注意收敛些……”
“你演我干嘛?”楚王殿下现在真的特别理解什麽是“不懂带匪帮,就只能自己累到死”的说法,只见他此刻突然深吸一口气,随後才耐着性子缓缓开口道:“怀仁啊,这当大佬……你得有自己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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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苗满庆,见过虎头将军!”——当苗满庆这位王大用的心腹之一,站在羊首山的山寨大厅向坐在上首的李怀仁行礼时,他第一个注意到的并不是立於自己身旁两侧的王玄策和张镇玄,他的目光,不自觉地就看向了站在李怀仁身边,为其削梨的李宽身上。
“你他娘的看什麽看什麽?”李怀仁见苗满庆一下子就注意到了自己的这位“带刀护卫”,当即便佯装恼怒道:“他娘的,王大用怎麽会派你这麽个贼眉鼠眼的家伙来?难道说他手底下没人了吗?!”
“大当家勿怪……”苗满庆被李怀仁这麽一通大骂,却依旧保持着微笑:“在下只是觉得这位小兄弟长得一表人才……”
楚王殿下削梨的动作突然一顿:“先生莫要夸俺,俺要不是小时候家里穷,读不起书,也不会这麽一路浮浮沉沉,最终上山当了响马啊……”
楚王殿下说到最後,语气里带着深深的悲凉之意。
坐在帅位的李怀仁,此时却悄悄双手拢袖,然後藉机猛掐掌心:没办法,他没受过专业的训练,而且宽哥儿这话说得又这麽好笑……
“小兄弟,出身寒微并非耻辱,”苗满庆觉得自己今日真的是撞了大运:“倒也不必这般失落。”
“俺不失落,”楚王殿下闻言吸了吸鼻子,继续开始削梨:“自打俺遇上大当家,从前的苦日子就离俺远去了,何况现如今,大当家又带着俺们在太行山扎了根,往後的日子,一定越过越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嘿嘿……赛过神仙哩!”
“小兄弟此言差矣!”那苗满庆见终於有了借题发挥的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你可知,如今朝廷的剿匪大军就要到来,那领兵的楚王殿下,可是真正的少年英雄,盖世豪杰——太行山的群匪,注定要迎来一场浩劫啊……”
“啥?!”楚王殿下此时再度停下削梨的动作,然後将手中的梨递到了因为震惊而默不作声的李怀仁手上:“大当家,这事儿您得拿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