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依臣看,不管是太子被放出,还是薛万钧大将军重新回到灵州做他的大都督,这些在臣看来不过是陛下迷惑众人的假象……眼下,他依旧坚持自己对您的看法,这一点恐怕在为难都很难改变……所以殿下,您这次不如就乾脆在外边儿呆的久一点,哪怕重新去建功立业,也比您回长安后,被迫当个笼中雀要自好得多……”
“刘炳……”楚王殿下看着眼前说话时满脸真诚的刘炳,他沉默半晌,最终才缓缓点头道:“你说的话……本王都记住了……”
“如此……臣便安心了……”刘炳听闻楚王殿下此言,当即露出了一个满意地微笑,随後他又对楚王殿下身边的张镇玄和王玄策行了一礼:“劳烦二位今後替楚王殿下谋划,在下能做的,便只有这麽多了。”
“刘公,多谢。”王玄策此时已经在心中复盘完毕,因为实在是找不出刘炳有说谎的迹象,所以他谨慎地选择了相信对方八分:“另外,还请放心,我和镇玄兄一定会好好看着楚王殿下。”
“赶紧回吧,你的那帮手下已经追过来了。”张镇玄看着从远方快速接近的那支小队,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嘲讽:“长安城里的那位……是真能折腾……”
而对方要是再这麽折腾下去,等楚王殿下觉得这份父子之情已经被折腾没了的时候,那麽便是他张镇玄出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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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麽一段小插曲后,楚王殿下在背上的途中变得愈发的沉默寡言。
说实话,他的这番变化,实在是让身边的人感到不适应。
“张道长,我宽哥儿是被云裳给毒哑了么?”——出於对楚王殿下的担忧,他的好兄弟李怀仁见此情形不妙,於是在私底下找到了张镇玄:“我怎麽觉得他带给旁人的感觉越来越充满压迫感了呢……”
“李公子,贫道并不擅长分析这些问题,你该去找王玄策才是。”本在自己的帐篷内静心打坐的张镇玄,此刻在听到李怀仁的问题后,不得不重新睁开眼,开始给对方指明方向。
“玄策大哥?”李怀仁闻言挠了挠脑袋:“玄策大哥……玄策大哥已经被我们问烦了……”
“……”张镇玄这下算是明白了:合着你们打算换个人祸祸,接着你们便找到了贫道?
好吧……
自己是修道之人,不该轻易动怒的……罪过罪过……
“张道长,你会看手相不?”李怀仁见张镇玄不说话,他还以为对方已经接受了现实,於是忍不住将手掌伸到对方面前:“张道长,我真能活到一百岁?”
“能,当然能。”张镇玄显然也是被李怀仁这无敌的松弛感给气乐了:“就李公子这临阵不慌,遇事从容的行事作风,将来一定能够……”
“能够什麽?”楚王殿下不知何时从营帐外钻了进来:“镇玄,你怎麽还给怀仁看起手相来了,他也配啊?”
“宽哥?”李怀仁闻言诧异地转过头:“你还能说话啊?”
“你滚。”楚王殿下在随意给了李怀仁一脚后,便来到张镇玄身边坐下,同时也将自己的手掌摊开,送到对方面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镇玄,你帮本王看看姻缘。”
“殿下……”张镇玄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您为何不去找袁道长呢……这个他擅长……”
“哼,那狗东西说本王这辈子的桃花运比曲江苑盛开的桃林还要旺盛——这不是讨打么?万一他这话传回本王那六位红颜知己的耳中,本王将来还有安生日子?”
“殿下说得有道理。”张镇玄闻言点点头,随後他瞟了一眼楚王殿下的手相,接着又道:“只可惜……袁道长先前所言更有依据……”
“啊?”楚王殿下闻言先是一愣,随後便是喜忧参半:“这麽说……本王还真就成了正经好天鹅……哇……这个真相……真就挺难让人接受的……”
“我更难以接受……”李怀仁之所以没去问张镇玄关於自己的姻缘,关键就在於袁天罡当时替自己看过姻缘后,那唉声叹气的模样就像是自己没多少天活头了一样。
“殿下,您来找臣,是不是有什麽要紧事?”没人在意此刻已然在某个角落悄悄碎掉的李怀仁,张镇玄现在最关心的是楚王殿下是否已经想好了潜入高句丽的计策。
“没啥要紧事,本王就是来看看你。”楚王殿下闻言笑了笑,随後又指了指这会儿已经开始自个儿掐算的李怀仁:“顺带替你处理掉这个不请自来的小麻烦。”
“宽哥儿,你这话可就伤我心了。”李怀仁闻言抬起头:“我最近您为了你,可是茶不思饭不想,就连觉都睡不好……”
“你说的‘茶不思,饭不想,就连觉都睡不好’指的是你一日三餐顿顿食肉,晚上还有烤全羊,一天除了赶路就是睡和吃,再就是没事儿骚扰罡子和镇玄?”楚王殿下闻言扯了扯嘴角,他发现怀仁这小子是越来越抽象了。
“额……我这不是因为担心你么……”李怀仁闻言尴尬地挠了挠头:“其实我也很忧虑……也需要放松……”
“你再像这麽放松下去,就成山猪了。”楚王殿下闻言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