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或许是此时天地异象来得太过巧合,让魏徵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一身道袍的张镇玄。
“他叫张镇玄。”楚王殿下的第一句是来用来回答魏徵的问题的;但是下一句,却转而对所有人宣告了张镇玄的地位:“以後诸位见他,自当如我亲临。”
“亲娘咧……”——程咬金程大将军此时是真佩服楚王殿下的霸气了:“楚王殿下这次归来……居然给老夫一种……无法言说的压迫感。”
“谁说不是呢。”站在程咬金身边的,是难得上一回早朝的秦琼,而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先前他已经收到了老上司来护儿的密信——如果楚王殿下真的需要……他不管旁人做何感想,反正秦琼肯定会是“楚王党羽”。
“二哥?”——就在楚王殿下谢张镇玄与一众大臣对峙之时,魏王李泰突然提着一把装饰华丽的长剑来到了李宽身边:“这是怎麽了?”
“没事,”楚王殿下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接过之前嘱咐弟弟从李二书房那里拿来的天子剑:“就是朝中诸位大臣对你二哥很是挂念,这次见二哥活着回来,大家就更开心了,这不,叙家常呢。”
“哦……”青雀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後他转头看了领头的魏徵一眼,接着什麽也没说,转身便离开了。
“走吧。”楚王殿下将天子剑挂在腰间,转头对这会儿犹自感动的张镇玄道:“还好本王有先见之明——嗯,看来一会儿还得见血呢。”
“殿下……”张镇玄闻言深吸一口气:“臣……臣以为……”
“镇玄,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本王也是人,也想坐那个位置啊……”楚王殿下与张镇玄,也算是相伴许久,所以两人之间生成的默契,已经不需要一方将话说完,另一方便能明白对方没说出口的下文是什麽。
“殿下想做什麽,就去做。”张镇玄听闻楚王殿下此言,几乎是不假思索道:“臣不管旁人怎麽看怎麽想,唯有为主尽忠耳!”
“嗯……走了。”楚王殿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突然开心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随後便转身步入了广场。
而在他率先走上金水桥后,落後他一步的张镇玄突然回头望了一眼准备抬脚的庙堂诸公。
轰隆!
此时的天空灰蒙一片,唯有雷声陡然大作!
“……”原本站在最前方的魏徵,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不光他,就连他身後的房玄龄亦是如此!
这妖道!
楚王殿下到底是从哪里寻摸来的……
“镇玄, 走了!”楚王殿下对站在前方等待自己的胖弟弟李泰伸手示意,这才发现自家供奉居然跟整个贞观名臣集团对上了,於是他只能停下脚步,将这位忠诚於自己的道门小天师叫走。
“萧兄……”虞世南和萧瑀并没有感受到有什麽不适,可他眼神还不错,正好捕捉到了魏徵回头和房玄龄对望时的诧异神情:“楚王殿下身边,到底是能人辈出啊……”
“那是太穆皇后给他留下的家底。”萧瑀出身南梁皇族,他对於窦氏自然有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虞兄,老夫不得不承认,当年你和老夫的那场争执,幸亏是你赢了……楚王殿下修不修德先不谈,可他若不修力……陛下是当真容不下他啊……”
“……”虞世南听闻萧瑀此言,他并没有感到多麽开心。
两位老人作为楚王殿下的老师,眼下心情自是一样:他们都担心楚王殿下将来会成为众矢之的,又担心楚王殿下这根不够强盛的秀林之木,架不住贞观年间的这场大风吹刮……
“宽弟,你来了。”随着一场小小的争端结束,楚王殿下在来到太极殿前之时,太子殿下已经拄着拐杖站在了殿门旁。
而蜀王李恪,则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家二哥:“二哥,请恕臣弟昨日没有及时赶来看望你,实在是因为我当时人在万年县,得知消息又太晚,这不,今早才赶回宫中。”
“没事。”楚王殿下闻言大方地摆摆手:“皇祖父昨晚已经跟我说了,他说你小子对於改良过的曲辕犁不甚满意,所以自请去了皇庄,打算潜心研究出更好的改良方案。不过……这明明就很好啊,你为何又要跑回来呢?”
“二哥,你是知道我的。”当初那场相面风波过後,便一直低调做人的蜀王殿下突然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坦然笑道:“虽然我胆子小,但……如果有谁想让你难堪,我自然知道自己该做什麽。”
“好弟弟,”楚王殿下闻言哈哈一笑,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二哥果然没白疼你!”
“二哥……你啥时候疼爱过三哥啊……怎麽疼爱的?我咋不清楚?”青雀虽然是冒着被李二陛下暴揍的风险才偷出天子剑,可他并不觉得这事儿有什麽值得表功的,不过……不表功,不代表他不知道自己可以藉此机会“放肆”一下。
“梆!”——楚王殿下也是个不客气的,闻言当即便赏了魏王殿下一记板栗:“这样疼的。”
“嗷——”魏王殿下捂着脑袋开始发出动听的惨叫声。
“这下舒服了?”太子殿下看着弟弟们笑闹,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宽弟……你还是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