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昶被立为宗子,余氏又交出了掌家权,林诗诗在府里的地位自然与以往就不一样了。
得知玖儿被余氏毒打以后,林诗诗心知时机到了,恰好趁着掌家,就把玖儿安排进了北院,找个屋子让她先养着伤。
林诗诗跟沈玉娇商量,这掌家之权,既然让她们两个一起,那便一人掌管半年。
沈玉娇却不同意。说要两人一起,互相协助,也有个商量。
府里的下人跑断腿,先汇报了大奶奶,还要去汇报二奶奶。
如果只跟林诗诗说,被沈玉娇知道了,少不了要挨一顿骂。
府上免不了怨声载道。
林诗诗翻了翻了府上各项收入开支,难有盈余,账上只躺着三千两银子。清点库房的时候,百宝箱里有五千余银。
这个银子估计是预备给陆珊珊成亲用的。
下人凡是去找林诗诗汇报事情,或者林诗诗派事的,林诗诗都随手赏几个银稞子,渐渐的,大家都说大奶奶大方,有事没事就喜欢往北院跑。
沈玉娇知道以后,就在背后骂她,说商贾之家,果然目光短浅,这些下人,哪有知足的。
林诗诗只做不知,依然我行我素。
沈玉娇骂归骂,看着一个个都对林诗诗热情谄媚,她心里就不好受。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林诗诗突然称扭伤了腰,把大小事情都扔给沈玉娇,账目也交接了过去,之后便闭门不出。
有几个下人不甘心,在北院门口转悠几次,吃了闭门羹,之后大家才渐渐不来了。
沈玉娇得知以后,拍手称快,说她活该,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沈玉娇成了府上当仁不让的真正掌家之人。
“听画,你有没有觉得,这些个丫鬟婆子,对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没了林诗诗,沈玉娇依然觉得不太顺心,她甚至看到一个婆子出了她的门,就翻白眼,她当时就把人叫回来,掌了她两个耳光。
“二奶奶,府上都说您过于严苛,她们怕你。”
“严苛?我给她们吃给她们穿,难道还要看她们的脸色。”
听画诺诺也不敢再多说。
话虽这么说,沈玉娇却也一改平时的风格,开始对下人采用怀柔手段。
学着林诗诗的做法,给大家发赏钱。
如此几天下来,她本以为会收获一众好评,但这些人给钱就拿着,也没见几个真心的。
她还听见有丫鬟说她在装,提醒对方小心一点。
沈玉娇勃然大怒,狠狠抽了那丫鬟十板子。
之后,她也不装了。
“我堂堂尚书府的嫡女,到了这里做二奶奶,还要看下人的脸色了?以后谁敢嚼舌头,我就让她好看。我才是主子,我才是主子。”
沈玉娇决定做回自己,她本来就看不上林诗诗那种做法。
众人都知道二奶奶不好惹,到了她跟前,便打起十二分精神,沈玉娇很是满意。
陆珊珊的神志恍恍惚惚,余氏开始以为,过上一段时间,自然便好了。结果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她身子向来不好,余氏怕影响了身体的根本,只好让庄嬷嬷去请大夫。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余氏也不好意思找林诗诗帮忙了。
一连换了三个大夫,也不见明显的起色,余氏便找到沈玉娇,让她帮忙请个御医过来。
吃上御医的药后,果然大有起色,但御医说了,这个得慢慢养,非一朝一夕之功。也得靠她自己的,莫过度忧思。
沈玉娇倒是大方,让御医半个月就来一趟,所有的花费自然是从府上走。
余氏一直筹谋着想夺回掌家权,但有个柳姨娘总在陆怀喜耳边给她上眼药,陆怀喜现在对她是爱搭不理。
不过看到现在掌家的是自己的亲儿媳妇,她心里多多少少得到了点宽慰。
“玉娇啊,趁着北院那个病着,你把府里的事情都抓住了,外面的庄子店铺也去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
余氏真心实意的道。
“母亲放心,我在娘家的时候,我娘都教过我,尚书府的事情不比这里繁杂百倍。”
沈玉娇带着几分自傲。
她回娘家的时候,娘家一些人话里话外的也挤兑她,说她一个尚书之女,低嫁过去,还要被人管着。
如今,她终于成了府上的管事人。
余氏掩下眸中的不快,笑着道:
“那就好,尚书府自然什么都教了你。”
林诗诗乐得悠闲。
“大奶奶,现在二奶奶在府上说一不二,连她跟前的丫鬟,走路都带风。”
春雨在林诗诗跟前道。
“你且看她,这样的威风能不能撑到过年。”
春雨不太懂,但她现在十分信服林诗诗。林诗诗让她不要跟二房那边起冲突,听画刚才在路上故意撞她,她也只好闪身避让。
玖儿的伤养好了,现在是林诗诗的二等丫鬟。林诗诗私下打量她,她话不多,但做事沉稳,是个堪用的。林诗诗救她出水火,她也是感激在心。
喜儿粗手粗脚,忠厚本分。春雨跟随自己多年,信得过,话多心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