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门上。
轰——!!!
堪比30cm平射钢性榴弹炮爆炸的巨响,震得长街两侧的窗框子都跟着震颤。
然而虎子他显然是个生手,这个工作对他相当具有挑战性,霎时间升腾的蒸汽和漫天爆米花将他淹没。
人活没活着不知道,可赵三元知道爆米花内部的压强太大了,就见那大铁疙瘩平地起惊雷呼啸而来。
它蹭过一个又一个人的脑顶,蹭抛物线落了下去,正中对面一个马仔的胸口,当场吐血晕死过去,估摸着胸口不仅仅是青一块紫一块了,搞不好肋骨都得断几根。
之前虎子就说过他落下过毛病,肚子饿的快拉的也快,时不时的就得吃点东西。
奈何事发突然。
谁能料到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下能有人崩爆米花?
谁又能料到黑铁疙瘩赶巧了正中目标?
真应了大类放屁赶点了这句老话。
在其余人看来,尤其是王麻子看来,老子跟你好说好商量,你不讲武德是吧!
“搞偷袭?老子先毙了你!”
石门爷们儿的主观能动性或许都比较强,气性也比较大,王麻子掏出驳壳枪对准副坛主,后者也委屈啊,真不是他不讲武德,他根本没交代谁搞偷袭。
但说啥都晚了,黑黝黝的枪口不会耐心听谁讲道理。
副坛主嗷一嗓子连滚带爬往回跑,大喊道:“家人们上啊!王麻子没安好心,我们把粮食抢回来!”
砰砰砰——
枪声与怒吼声此起彼伏。
王麻子没等开几枪,双方就陷入混战当中,霎时间形成刀光剑影的大乱斗。
而副坛主的运气差到了极点,混乱中被最后一颗子弹打中后心栽倒在地,只是被他调动起来的穷苦百姓已经顾不得许多,牲畜粮车近在眼前,必须搏一搏,况且子弹不一定能打中自己。
必须得说,石门民风非常淳朴,打群架好像个顶个的不要命。
唯有赵三元站在风中凌乱,一脸欲哭无泪。
这特么叫啥事啊?
我好不容易混进石门分坛,准备顺着副坛主的线往上捋,现在可好,他妈的原地开席了。
作为始作俑者的虎子有些手足无措,挠了挠后脑勺,“劲儿好像憋大了,不该听响,应该慢慢放气才对。”
“你要说的只是这些?”
难绷。
赵三元内心颇感无奈,你小子是上天派来专门坑一贯道的吧?分分钟搞死个副坛主。
无奈归无奈,现在这条街上一片混战,因为王麻子是县长的小舅子,所以他肯定提前打了招呼,短时间内不会有巡警来镇压。
副坛主嗝屁了,但事还没完,赵三元把虎子拉到身边说道:“咱们找机会冲过去,趁着这帮瘪犊子干架,把那两车粮食运回去,怎么说都是大功一件,说不定能分咱们十斤八斤的。”
虎子深表认同,感叹觉兄弟脑子真灵光,赵三元同样感叹虎子除了虎逼点倒也不傻,无需交代,这货就主动跟赵三元配合表演,你给我一拳我踹你一脚,在乱战中慢慢往前蹭,没引起过多的注意。
直到两人把两车悄咪咪运走后,混战还在继续,都杀红了眼,王麻子也在混乱中被踩踏致死。
傍晚。
一贯道的据点。
这里的氛围与之前明显不同,赵三元把辆车运回来时,感觉到了‘同类’的存在。
“哪里来的?”
沉声喝问在身旁响起,是两个身穿一贯道袍的男人。
赵三元谨慎回答道:“从城东过来的,副坛主带我们去抢粮食,他被王麻子给打死了,咱们俩见情况不对就偷摸把粮车运回来。”
道士闻言后点了点头,“粮车不用管了,你们俩去内堂,坛主刚到不久,去把事情经过跟坛主说明白。”
坛主?
赵三元内心大喜,庆幸之前没有趁机离开,回来果然是对的。
“你咋把它又拎回来了?”
“多可惜啊,它崩出来的爆米花可香了,绝兄弟你一直帮衬着我,没啥好送的,我就想借花献佛吧,你拿回去没事崩点爆米花吃。”
看着虎子手里拎着的铁疙瘩,赵三元又好气又好笑。
既然是善意,那就没有拒绝的道理,说实话这玩意儿确实不错,以后走南闯北多带点苞米粒,崩出来的爆米花又好吃又顶饿,只不过伴随着一定危险性,好家伙到现在还记得锅炉崩飞的瞬间,跟炮弹没啥区别。
内堂。
正首位置坐着个面色红润的妇女,但她的穿做打扮昭示着绝非常人。
她一脸享受品着香茗,看都没看赵三元和虎子。
“今天入的教?”
赵三元只是点了点头,而身边的虎子嘴那叫一个甜,“是啊坛主姐姐,我从西宁逃难过来的,早就听说过我教大名,不加入后悔一辈子啊。”
刮目相看。
赵三元之前都没发现他口才这么好,坛主姐姐叫的都要拉丝儿了,学不来学不来。
女人慢慢放下茶碗看了过来,轻笑道:“不光脑子好,还会说话,比你们那个副坛主强百倍千倍,死了也好,我正想换一个。”
从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