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保正,江晟找了个垫子,趴在后院晒太阳。
“黄二,你没事儿吧?”
忽然,墙头上跃下一道丽影。
江晟看去,却是庞洛鸢,顿时无语。
“你这丫头,如何有门不走,非要翻墙?”
“外面那么多伤员休息,我不想打扰他们。”
庞洛鸢背着弓箭走到一旁石凳坐下,从腰间取下一个青色包裹。
“呐,这是止血草,碾碎外敷,对箭伤很有疗效。往常我刮伤、蹭伤,都是用这药止血,不日便可恢复如初!”
“这么好用?”江晟警惕起来:“别是你故意整来的瘙痒草,想让我把屁股挠穿吧?”
“你这人!”庞洛鸢气呼呼的撇过头去。
“行了行了,逗你两句,生什么气嘛!”江晟笑了笑。
“正好大夫嘱我早上换药,但是此时外面众多伤员需他照看,就别去麻烦他了。
你帮我敷吧,手法要轻柔一点,我怕疼的!”
庞洛鸢顿时一惊,不可置信道:“你,你让我换?”
“对啊,这里还有别人么?”江晟脱掉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
庞洛鸢的俏脸顿时红艳一片,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江晟还想再催,忽的屁股传来骤然剧痛。
只见庞洛鸢收起脚,恼羞成怒道:“登徒子,你以为我是甚么女人,可任由你欺辱的吗?”
“你……你有病啊!我听你常用,经验丰富,才让你帮我一把。”
江晟“哎哟”叫唤。
“你不换就不换,踢我干什么?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又出血啦……”
庞洛鸢闻言有些慌张,“那,那也不能……”
“你射伤我,我都没追究你的责任,好意思嘛你!”江晟捂着屁股,惨叫道:“你非得疼死我吗?”
庞洛鸢听江晟大喊大叫,生怕把人引来看到他光着屁股,而自己就站在边上。
那还不羞死人去?
“你,你别叫,我换就是了!”
庞洛鸢连忙喝止江晟,迅速嚼碎止血草,揭开伤口上的纱布,吐出草药敷上,又重新包扎好。
江晟老老实实,只觉得屁股温热,有些害怕道:“庞小姐,是不是弄错了?昨晚我敷药的时候凉丝丝的,怎么你换的这么烫?”
庞洛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情急之下用嘴嚼碎的药材,却不是口水也混进里面,贴到他的屁股上去了?
她的俏脸瞬间血红一片,
“哼,这药草就是有这疗效,你适应一会儿便好。我先走了,你快把裤子穿起来!”
庞洛鸢心头“碰碰”直跳,转身爬上墙头。
此时江晟果真感觉痛意消退,凉飕飕的特别舒服,连忙对庞洛鸢道:“多谢啊,药挺好!晚间你再来帮我换一趟呗!”
庞洛鸢趔趄,险些摔下墙去。
“再……再说。”
她心神皆乱,留下一句敷衍匆匆离去。
经过打谷场的时候,韩五正在选兵,见她前来连忙叫住。
“庞小姐,在下有一事相求……哎,别走啊!庞小姐……”
可是,庞洛鸢置若罔闻,仿佛没听见一般迅速走远。
“奇怪,她的脸如何这般红?莫不是天气寒冷,感染风寒了?”
韩五不再多想,继续选兵。
被纳入江海村的劳力、青壮,经过一轮筛选,只有八百人可用。
其他不是年纪不符,便是身有残伤,些许农事还好,但不宜操练上阵。
韩五把几十个兄弟全部都分派下去,一人带一队,尽快让庄民熟悉各种兵械、战马,进入正式的作战训练。
能在中原大战中存活下来的西军全是好手,军中基操非常扎实,短短五天时间,便把这些人训得有模有样。
只可惜他们的马术太差劲了,不是短时间就能练出来的。
韩五只选出一百多人过得去的重点训练,其他人还是老老实实当步兵即可。
转眼又过一月,江南大地彻底被冬意裹挟。
早起寒雾蒙蒙,水缸表面结出一层薄冰,房檐下也凝起了冰碴,气温俨然已至零下。
江海村的每座屋坊,都竖着几根奇怪的竹筒,黑色的烟气从里面散出。
“殿下,用饭了!”
小李搓着手从外面进来。
屋外,隐隐传来庄客操练的呼和声。
他来到火炉边,手轻轻抚在竹筒上,啧啧道:“殿下这脑子也不知怎么长的,居然想得出这般暖炉的用法!”
“取个屁暖,快把门关上!”
里屋的大床上,江晟从被窝里探出脑袋。
“是是是。”小李连忙合上房门,提起火炉上的水壶,接了一盆热水到床边。
“殿下,起来用饭啦!”
“恩。”
江晟恋恋不舍的离开被窝,换好衣裤洗漱齐整,坐到饭桌边吃了起来。
“小李,江北胡氐可有动静?”
“暂时还未发现。”小李摇摇头,“现今天寒地冻,想那胡氐也不是铁打的,应该不会跨江突袭。”
“说不定哦!”江晟嚼着馒头,含糊不清道:“江南十万驻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