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看着就喜庆,感觉今年的收成不错呢!”
到了中午,太阳正当空照,热得能烤熟鸡蛋。大伙儿也都不含糊,直接在玉米地里找了个阴凉的地儿,七手八脚地多堆了些玉米杆,权当是临时的床铺了。李茂把空的竹篮摞起来,让夏滢滢睡在板车上。
李茂呢,他倒是挺讲究,为了避嫌,虽然板车很宽,但硬是没跟夏滢滢挤一块儿,而是另辟蹊径,在夏滢滢旁边找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也枕着胳膊,往玉米杆上一躺,那姿势,别提有多惬意了。老牛似乎也懂得享受,找了个树荫下,四仰八叉地往地上一躺,悠闲地嚼着草,偶尔还打个响鼻,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每当这个时候,李茂总觉得这村庄比往常还要安静几分。晚上的时候,各种虫鸣蛙叫,此起彼伏,热闹得很。但一到中午,连那些平时爱嚷嚷的动物们也都像是被太阳晒得没了精神,连叫声都懒得发了。整个村子,除了偶尔传来的风声,就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的呼吸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狗吠,显得格外宁静。
可能是今天在地里忙活得太过头,太阳都快把背烤熟了,李茂一踏进家门,鞋子都没顾上脱,就直奔厨房。他弯腰从柴堆里抽出几根干柴,胡乱地往炉灶里塞,火苗子呼地一下窜了起来,映得他一脸通红,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火光下闪闪发亮。添完柴,他身子一歪,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倒头就睡在了那张硬邦邦的木床上,连外衣都没来得及脱。
梦里,他似乎还在田埂上追逐着那逃窜的野兔,直到肚子咕咕的叫声把他从梦中拽了出来。睁开眼,四周一片漆黑,只有灶台上那抹微弱的火光在跳动,提醒他夜已深沉。摸了摸瘪瘪的肚皮,李茂叹了口气,翻身下床,摸索着从篮子里拿了两个干巴巴的馒头,放到灶上小心翼翼地加热着。
馒头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响声,一股淡淡的麦香在屋子里弥漫开来,勾起了他更深的饥饿感。趁着这热乎劲儿,他拿起一旁的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光让他眯起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在屏幕上滑动,突然,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妈妈温柔的声音了。
上次打电话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像是一个月前了吧,那时候爸爸的电话一直占线,妈妈的电话也是响了几声后就被挂断,再打就提示无法接通。他心里虽有些忐忑,但想着父母前几天还记得往他的卡里打钱,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便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他们在忙。
然而,这晚的寂静中,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他点开了妈妈的号码,手指轻轻一点,电话拨了出去。等待的时间里,只有电话那头传来的单调忙音,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等待。就在李茂以为这又是一次无人接听的电话时,电话那头突然有了动静,一个模糊而低沉的声音隐约传来,像是人在睡梦中发出的呼噜声。
“喂,妈。”李茂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但那呼噜声似乎并未因此而停止,反而更加清晰了。他不禁嘟囔起来:“这肯定是压到手机了,这么晚了还在睡,真是白打了。”
正当他准备挂断,准备重新躺下时,一阵细微却清晰可闻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紧接着,是布料摩擦的声音,好像有人在黑暗中摸索着起床。李茂的心猛地一紧,手中的手机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
“妈?是你吗?”他再次呼唤,这次声音里多了几分焦急。
可是,电话那头,妈妈那模糊的呼噜声之后,依旧是一片沉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李茂的心随着这静默一点点沉了下去,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在他心中蔓延。他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安,难道爸妈真的还没发现自己在打电话?还是他们故意不接?
正当李茂这么想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声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声音,那是爸爸的声音:“这个臭小子不在家里还真是有点不习惯了。”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和不易察觉的落寞。
紧接着,是妈妈开始有些挪动的声音,她似乎被爸爸的话惊醒了,有些不满地嘀咕:“大半夜不睡觉,你自言自语什么?”话语中带着几分埋怨,但更多的是被吵醒后的无奈。
爸爸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以前就觉得那孩子融入不了家庭,有些烦,但现在他不在家了,倒是觉得冷清了些。”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似乎是对过去的一种反思,也是对现状的一种无奈。
妈妈听了这话,语气更加不悦:“得了吧?这么大个儿子不都是我和你妈拉扯大的?你干什么了?就觉得冷清,我可觉得清静多了。”她的话语里带着几分反驳,也带着几分对自己辛劳的肯定。显然,对于李茂的成长,妈妈有着更多的感触和付出。
爸爸听了妈妈的话,似乎有些不悦,他反驳道:“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上班的钱不都给你了,怎么我就没有为这个孩子长大而付出了?不过,我们这样不要他,是不是不太好?”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辩解,也带着几分自责。显然,对于李茂的离开,爸爸心中也有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
妈妈听了这话,语气更加坚定:“是我们不要他吗?他自己把自己送进去的!别说了,那种事,我不想再提了。就当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