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瑾年神经质一般笑出声,笑声中充满了自嘲:“恶心?”
说着,他再次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脸颊,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仿佛要将她揉碎。
宋稚疼的眉心不自觉的皱了一下,她想要挣脱裴瑾年的钳制,可是裴瑾年根本就不撒手。
这个疯子。
宋稚抬脚,对着裴瑾年的脚背就狠狠的踩了上去。
裴瑾年吃痛的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
“宋稚,刺带多了,可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面对这样的疯子,宋稚没忍住说了脏话:“去你妈的,裴瑾年,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裴瑾年忽然大吼一声:“闭嘴,你给老子闭嘴。”
说着,暴躁的抬脚狠狠的踢了一脚一旁的鞋柜。
砰的一声巨响。
鞋柜上的花瓶也倒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宋稚吓得瑟缩了一下,随即很快就冷静下来。
她抬眼,静静的看着眼前狂怒的男人。
忽然间,她想清楚了。
她不想再被裴母拿捏,夹在这母子两人中间。
至于父亲,她努力赚钱,实在不行,就回家求母亲,总会有办法。
这样想法出来,更加坚定了宋稚要和裴瑾年彻底决裂的念头。
她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裴瑾年,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
裴瑾年猩红着眼,犹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瞪着宋稚:“我不同意,我没同意。”最后一句话他是用吼的,仿佛要将心中的不甘和愤怒全部吼出来。
宋稚却只是淡淡地开口:“不需要你同意。”
话音刚落,裴瑾年忽然伸手一把扣住宋稚的肩头,“收回去,把你刚才说的话收回去。”
宋稚仿若木头人一般木讷地站着,任由他烦躁,暴怒。
裴瑾年见到宋稚依旧这么淡漠,心里的郁结如雪球般越滚越大。
他烦躁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薅着头发,可这似乎并不能缓解心里如潮水般汹涌的焦躁和不安。
他如发疯的野兽般伸手将开始砸东西,小到宋稚精心挑选的花瓶,字画,摆件,大到电视,桌椅板凳,无一幸免。
一瞬间,整个客厅仿佛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一片狼藉。
宋稚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玄关处,宛如一个旁观者,看着裴瑾年如疯子般发泄。
等到整个客厅没有可以砸的东西了,宋稚才开口:“裴瑾年,能把门打开了吗?”
裴瑾年斜睨,看向宋稚,眼底已然一片猩红,恰似欲滴的鲜血。
他似鬼魅般上前,猛地抓住宋稚的胳膊,将宋稚抵在门后,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
“休想!”
宋稚被他紧紧攥着,手腕的骨头传来一阵剧痛,手里的钱包没拿稳,掉在脚边,砸在了裴瑾年的脚背上。
裴瑾年低头,看着地上的钱包,俯身将它捡起。
他向后退了两步,将钱包打开,把里面的证件尽数取出。
此刻,裴瑾年偏执的以为,只要宋稚的这些证件在自己手上,这辈子她都别想离开。
宋稚见状,心里“咯噔”一下。
“钱包给我。”她伸手试图去抢。
裴瑾年扬手,将钱包高高举起,直勾勾的看着宋稚,眼底带着审视:“稚稚,一个钱包而已,你这么在意干嘛啊?”
宋稚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给我,裴瑾年,把钱包给我。”
话刚出口,一张照片从钱包里滑落下来。
宋稚的整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却未能接住,照片飘落在地。
宋稚俯身想要去捡,下一刻,裴瑾年抬脚,毫不留情地直接一脚踩在上面。
“原来你在意的事这个?上面究竟是谁?”
显然,裴瑾年没有看到照片上的人。
宋稚咽了咽口水,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没有谁,你若想要这个钱包,给你就是了,开门,我要回去。”
裴瑾年低低地笑着,“稚稚,我太了解你了。”
也是在意的东西,宋稚表现的就越淡定。
下一秒,他俯身将脚底的照片拾起。
他匆匆一撇照片背面的字,轻声念道:“稚稚,最爱的哥哥,想嫁给你的第103天(づ ̄3 ̄)づ╭??~”
裴瑾年将照片翻转过来,只见一个少年站在金黄的银杏树下,对着镜头露出灿烂的笑。
他若没记错的话,这正是学校那片银杏林。
“这是谁?”
裴瑾年的嘴角微微颤抖,手里死死的捏着这张照片。
宋稚瞬间如雕塑般僵住了,脑海中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她从未料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她原本以为,即使日后与裴瑾年分道扬镳,也不至于闹得如此难堪。
至少可以好聚好散。然而此刻,似乎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下一秒,裴瑾年突然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怒吼道:“宋稚,我他妈的问你,这个男的究竟是谁?”
宋稚如触电般伸手一把抢过照片,将其紧紧藏入自己的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