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就更气了。
车窗外的景色开始混乱,竟凝固成一堵黑色的墙,拄着手杖的三爷爷就坐在墙的顶端。
为什么那堵墙卑躬屈膝?为什么墙上没长出大嘴?为什么它们不把他咬碎分食?
目光一转,奚午蔓看向身旁的奚午承,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问:“哥哥,你又没错,为什么要向那老头道歉?”
“他是三爷爷。”奚午承的脑袋靠于头枕,似在越过副驾驶的座椅看前方的路况。
“那他也不能蛮不讲理吧?”
奚午承没有回答。他显然是觉得这话很蠢。
他的反应令奚午蔓失望,她受不了他的迂腐。
“哥哥!”她认为他起码应该知道,该道歉的是三爷爷。
“行了。”奚午承的眉头稍稍挤近,依旧没看她一眼,语气满是疲倦,“他是长辈。”
“长辈?就因为他是长辈,就可以蛮不讲理?”奚午蔓气得想笑,“凭什么?我压根儿不认识他。”
奚午承的喉结一动,依旧是疲乏的调子:“就凭你姓奚,你要叫他一声三爷爷。”
“我不姓奚。我不是奚家人!”
短暂的沉默。
奚午承懒懒地转头,对上奚午蔓的视线,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以为你凭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