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怕什麽?
怕死,也怕大清亡在他的手中。
所以多尔衮的话对他来说攻击性很强,侮辱性十足。
福临听完之後脸变得比锅底还要黑。
“多尔衮,”济尔哈朗抢在福临发怒前咆哮道:“你...你身为大清的亲王,竟然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实在是罪不可恕!”
“来人,”济尔哈朗看向崇政殿外。
“在!”四个披甲侍卫迈步走了进来。
“将多尔衮拿下,听候皇上发落!”
“是。”四个侍卫迈步走向多尔衮。
多尔衮和福临都愣住了。
济尔哈朗此举是明确告诉在场的所有人,他能指挥皇城的侍卫。
要知道皇宫侍卫都是正黄和镶黄两旗的士兵。
济尔哈朗的势力竟然已经渗透到了两黄旗,甚至皇宫之内。
“来人!”多尔衮毫不示弱,也朝着外面喊了起来。
“在!”又有四个披甲侍卫走了进来。
他们与之前进来的四个披甲武士隔空对峙,谁也不服谁。
现场的发生的这一切说明,济尔哈朗和多尔衮在皇宫里都有自己的人。
福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在想,这可是大清皇宫啊,朕的府邸!
你们一挥手就能招来朕的侍卫!
这他妈去哪儿说理啊?
“来...来人!”短暂的迟疑过後,福临也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喊完之後他就有些後悔了。
如果出现披甲侍卫还好,说明皇城里还有效忠他的人。
若是没出现就尴尬了。
不但说明他已经丧失了对皇城的掌控,还会颜面尽失。
当一个皇帝失去了尊严...
这个皇帝离死也就不远了。
在纠结和担心之中,四个身穿正黄旗甲胄的侍卫迈步走进殿内,齐声回应:“奴才在!”
呼——
福临暗暗地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也落回了原位。
“济尔哈朗,皇上还在这里呢,你突然招来侍卫作甚?”多尔衮率先质问。
“当然是抓你啊!”济尔哈朗冷笑一声:“本王要帮皇上和大清扫除奸佞,以正视听!”
“你这是帮皇上吗?你这是想当皇上!”多尔衮语出惊人。
“我...”济尔哈朗被这句话搞得一时语塞,短暂的停顿后才极力反驳道:“我没有!你休要污蔑本王!”
济尔哈朗在这个时候犯了一个致命错误。
他一直在自证。
当和别人争吵时,千万不要自证。
自证是个陷阱。
越是自证,越会让人觉得你有嫌疑。
就好比当初六子吃粉,明明吃了五碗粉却被污蔑吃了六碗。
正确的做法是让对方拿出铁证,而不是剖开自己的肚子。
现在济尔哈朗正在往六子的路上一去不返。
“还说没有呢?”多尔衮继续紧逼,“都知道皇城侍卫来自两黄旗,而两黄旗是皇上的人。你今天能指挥他们抓人,明天就能指挥他们刺王杀驾!後天甚至能指挥他们把黄袍披在你的身上,对你俯首称臣!”
如果时间倒退十年,济尔哈朗能说出一百句一千句反驳多尔衮的话。
毕竟那时候年轻,脑子反应快。
但现在不行了。
他已是五旬高龄,连年的征战不但让他浑身上下布满了伤痕,就连脑子也不如之前灵光。
“你...我...”济尔哈朗结结巴巴了一会後,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他确实说不过多尔衮,但是他可以把多尔衮拉下水!
於是他指着多尔衮喊进来的四个侍卫,恶狠狠地说道:“多尔衮,皇上还在这里呢,你招来宫中侍卫作甚?”
“当然是对付你的人,否则本王早就被拉出殿外绑起来了。”多尔衮淡然回答。
“都知道皇城侍卫来自正黄和镶黄两旗,而两黄旗都是皇上的人。你今天能指挥他们帮你,明天就能指挥他们刺王杀驾!後天甚至能指挥他们把黄袍披在你的身上,对你俯首称臣!”
济尔哈朗说完这句话后,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用多尔衮的矛,去攻击多尔衮的盾。
无论多尔衮如何辩解,都是自相矛盾。
如此一来,他的嫌疑的也就洗清了。
福临和满朝文武同时把目光转移到多尔衮身上,想知道他会如何应对。
多尔衮丝毫不慌,他先是淡定的扫视一周,最後看向济尔哈朗缓缓说道:“郑亲王,我知道你急着拉我下水,可事情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怎麽不一样?你我都能指挥宫中的侍卫,难道性质还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多尔衮先是给了济尔哈朗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後朝那四个侍卫说道:“你们自己说说,为何会听本王的命令。”
“嗻!”其中一人单膝下跪,“奴才奉圣母皇太后懿旨,今日听从睿亲王调遣。只要睿亲王不做出对皇上不利的事,奴才一切照办。”
“听到了吧?”多尔衮两手一摊,对着济尔哈朗说道:“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