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脑投影在小屏幕上亮起,陆寻机关闭了投影功能,只留下了语音功能。
那边传来了谢父严肃的声音:“我需要解释。”
陆寻机顿了一下,淡声开口道:“我的决定,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你是否过于自我?”谢母担忧的声音也一同传过来:“我知道我们欠你良多,所以我们从来不干涉你的任何决定,你跟小祭……我们也没有阻止的打算,只要你喜欢。只是帝国军校的就读资格,这件事关乎你的前程,我们作为父母,难免不为你担忧。”
陆寻机靠在门框上:“我明白。”
“不管如何,这么大的事情,总该跟我们商量,你这孩子。”电话那头,谢母似乎劝了谢父两句,因此他的语气也软和下来:“主意也太大了。小祭是什么孩子,我们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你不嫌他娇气,不气他抢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就好,但总得跟我们说。”
陆寻机自从被找回家,谢母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们已经完全错过了陆寻机的整个人生。
这孩子看向他们的目光冰冷、平静,看着他们热泪盈眶却无任何触动,似乎家人这个词对他来说,就仅仅是存在于纸上的一个词语,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谢母其实有些排斥陆寻机,更没有之前爱谢祭那样的感情去给陆寻机。
她觉得这个孩子太自我,也太冰冷,让人看着便恐惧害怕,不由自主的想远离。
陆寻机没什么感情的应了两声,谢母突然说:“小祭在你身边吗?你把通讯器的投影功能打开,让他跟妈妈说说话好吗?他这么久没见我,一定很想家了,可怜的孩子。”
“他在休息。”陆寻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谢母的请求:“我会照顾好他,不劳操心,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
“离家两个月,现在宁肯在外面住酒店也不肯回家住,自理能力差,还要寻机照顾他。”谢父开口道:“打电话也不接,我看谢祭这小子就是皮痒,从小被你惯坏了!”
谢母不赞同道:“小祭的节目我每天都在看,他很努力,也很乖,比之前好太多,你别总是打压孩子……”
陆寻机没空听他们在教育上的分歧,当机立断的挂断了电话回了房间。
谢祭窝在被子里睡觉,陆寻机就坐在床边看他。
他应该让谢母跟谢祭通话的,陆寻机开始反思,谢祭这样的人,一看就是在爱里浸润长大的,离家这么久,他应该也很想他们吧。
可当谢母提出来要跟谢祭通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做法是剪除谢祭除他以外的所有依靠。
这不太对。
陆寻机低头,摁了摁自己手腕上的伤痕。
陈年旧伤,一道道疤痕狰狞可怖,摸上去凹凸不平,就像他的灵魂,丑陋不堪。
他低头,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小本子,端端正正的写下一行话。
“他生长在爱的沃土里,不要企图移走他。”
写完这句话,陆寻机把本子扔回行李箱,上床从后边将谢祭捞进了怀里。
谢祭迷迷蒙蒙转了个身,伸手在他的脊背上安抚了两下,唔了一声:“怎么了?”
陆寻机滚了滚喉结,低声道:“刚才他们给我打电话,说想看看你,我说你在睡觉,拒绝了……你想见他们吗?”
谢祭摇了摇脑袋,蹭着陆寻机的脖颈:“我暂时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话了。”
一张嘴也不知道喊什么,喊爸妈也不合适,总不能喊谢叔叔,喊谢先生又觉得怪怪的。
他和谢家父母的关系,还需要时间调和。
“嗯。”陆寻机搂着他:“很累?”
谢祭点头:“学英语,简直不是人干的事。”
“睡吧。”
在酒店的三天,谢祭每天除了跟陆寻机学英语,就是被陆寻机以各种理由接吻。
这哥们嘴上装磁铁这句话的含金量还在上升。
谢祭感觉自己都快成了陆寻机的小胶妻娃娃了,有事没事就搂着亲两口,还是那种黏黏糊糊的亲吻,亲完口齿之间都是陆寻机身上那股冷香。
他之前看过一些不可描述的文本,陆寻机现在的状态就好像那个abo世界里到了易感期需要oga安抚的alpha,连信息素都对上了,清淡的雪地梅花香气。
而此时的帝国军校——
报到截止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两个招生办的老师焦急的等在星航站口。
“不是,我学生呢?”招生办老师甲开口道:“我那个全科满分,体测破国家队记录,连军事理论、军事基地考核都满分的全国状元呢?”
“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情?”老师乙也翘首以盼:“按理来说应该都到了啊,跟他同时从码头出发的牧尧季时等人都到了啊?”
“还没来,不会真被帝科大那臭狐狸精挖走了吧?”老师甲一拍大腿:“我就知道帝科大让庄寰上节目没安好心!美人计!一定是美人计!帝科大真是仗着庄寰的皮相不要脸了,连军校的学生都抢!抢别人就算了,还抢这宝贝根子,我真服了!”
“先派人去看看,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问题。”老师乙开口道:“如果人真被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