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唐心以为金泰泽已经将项链赠予她人了。这会儿子,这条项链居然又重现她眼前。
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
男人悄悄地将手臂搭在了副驾与中控台之间,将她拢住在一方空间内。
就在唐心的心神在混乱迷惑中徘徊时,有低低的声音落入耳畔,“一百天快乐!”
很低很低的声音从他菲薄的唇中溢出,仿佛他只是对着世界低语,唐心不可置信地猛然转头看向他,可只在他近在咫尺的眼眸中看到了小小的自己。
“一百天。”唐心轻轻地重复着,努力抑制胸腔内的狂跳。
难道今天是她和金泰泽相识一百天的日子?!
“是啊,猜了那么多次,越来越离谱。”金泰泽虽然有些气不过,但只能有些拿她没办法得哭笑不得起来。
唐心张了张嘴,有话要说。
“唐老师是不是又想说咱俩反正也是假的。”金泰泽挑了挑眉角,一副把她看穿的样子。
这个想法确实闪过,但是她更想不明白的是他俩不是要结束了吗?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想着怎么让家里重新接纳邵丞雪吗?
“你——不是说要向叔叔阿姨解释清楚吗?”唐心现在是一头雾水。
金泰泽立时像参破了玄机一样,凑近唐心,精锐的目光直视着她,“你以为的解释清楚是什么?”
“就是跟叔叔阿姨说清楚,咱俩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唐心被他看得竟然心虚起来,连说话声音都小了很多。
“是你以为还是希望我这么做?”金泰泽声音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你都让雨珊尽快回去和家里说清楚的嘛。”唐心觉得她的理解能力遭到了鄙视,她当时真的以为金泰泽是在为了家里能再次接受邵丞雪而铺路,现在看来可能他认为时机还不到吧。
“我是这么说了,”金泰泽扶额摇了摇头,“但那天你去我表姐家是以唐唐老师介绍给我家人的,本打算说成是乳名,不过我发现这事已经引起我爸妈的怀疑了,必定是不能装作关雨珊了,所以我也只能弃卒保车,但是女朋友还是能充当一下的。”
唐心这才明白他所谓解释的真正意思,她恍然大悟地大声呼出,“你说的让我配合就好——”
居然还是继续让她当工具人。
以为她要刑满释放了,没想到还是个假释。
这么看来,虽然他和邵丞雪重修旧好了,但金泰泽认为如果要父母谅解邵家和邵丞雪可能还需要些时日,所以这段时间的桃花还得需要她来挡。不然如果让金父金母知道他现在单身,必定又会让他不断去相亲。
定了定神,唐心合上项链盒,将它推到金泰泽面前,郑重道,“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我爸妈知道那天我拍下了这条项链。”
金泰泽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一丝波澜,唐心感觉大概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了。
“你是想让我带着这条项链去你家?”
金泰泽戏谑一笑,“难得唐老师知道我心中所想。”
唐心面上一红,谁让你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一般人也揣摩不出你真正的想法。
“我不送点像样的东西,怎么让他们二老踏实。”
看来项链这个道具她是非收不可了,不过碍于它价格实在是贵得离谱,唐心打算用完之后就还给金泰泽。
“我去你家,以什么身份去?”以前可以说是她是关雨珊,可是现在唐心现在反而有点不确定了。即使是雨珊家都自觉这门亲事是关家高攀,而她又以什么身份和立场去,她不太肯定地问,“你确定我去了真的是在帮你吗?”
金泰泽一改平素的邪痞,忽然身体前倾到能和她对视的角度,沉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庞上,“你不用是任何人,你就是你自己,唐心唐老师。”
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一个字都分外郑重,仿佛吟诵着最圣洁的经文,眷注着最深刻的信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