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槐知道,现如今百废待兴,刑侦水平很粗糙。
不像後世,经过数十年的摸索和经验,拥有系统性的专业科学刑侦知识。
徐槐也知道,现如今的公安,大多数都是战场下来的军人,对刑侦七窍通了六窍,还处在小学生的水平。
徐槐将尸体的照片扔给韩云:
“韩科长,你好好看看,就知道我是冤枉的。”
捡起照片后,憋着一团怒火的韩云冷冷道:
“徐槐,你在质疑我们的专业吗,我警告你,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并不能改变任何事实。”
“看照片!”徐槐冷声道。
一张照片有什麽好看的!韩云咬了咬牙,如果不是徐槐手上有人质,看他爆不爆头就完了!
韩云盯着尸体的照片,没好气道:“让我看什麽?”
“死䭾的穿着,还有死䭾死亡时的姿势,难道专业的韩科长,看不出什麽吗?”徐槐提醒韩云,顺嘴挖苦。
“……穿的挺清凉的?”韩云不确定的回道。
“……”好一个专业的眼光!
徐槐不再奢求韩云能发现什麽,索性坦言道:
“死䭾穿着是居家服,但凡出去上个厕所,都会换身衣服吧。”
韩云点头,谁家女人穿这身出去,左邻右舍能把她脊梁骨戳断,还得骂一声小贱货。
“这又能说明什麽?”韩云问。
“所以,王红梅穿着这一身被杀,说明凶手和王红梅的关系不一般,不一般到毫不保留,以至於毫不防备凶手,被凶手从背後杀死。”
徐槐停顿一下,又道:
“韩科长应该调查过,我和王红梅之间经常发生口角,关系不说多麽恶劣吧,但也绝对到不了毫不防备的地步。”
嗯?
韩云眉头紧皱,徐槐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案发後,调查过95号四合院的居民,大都知道徐槐和王红梅之间经常吵架。
也知道徐槐经常放话说,要让王红梅付出代价,这也是徐槐被认定图财害命的动机之一。
可如果先决条件是凶手和死䭾之间,是毫无保留的信任关系,那徐槐确实不符合凶手特徵。
此时,韩云倒是有三分相信,徐槐不是凶手。
怪不得这家伙劫持人质后,不是想着逃跑,而是要看卷宗。
韩云不由得看着手里的照片,他在现场都没看出的线索,徐槐却能从照片看出来,这样显得他很无能。
老脸一红的韩云努力让自己看上去专业一些,皱眉问道:“按照你的说法,那麽你觉得凶手是谁?”
“虽然我不知道凶手是谁,但我怀疑凶手是左撇子。”徐槐依旧躲在织田千浩的身後,一点头也不冒。
“左撇子?”
韩云又看着死䭾王红梅的照片,眼里闪过茫然。
“这也是你从照片上看出来的?”
“现在只是怀疑,我需要看到尸体,才能确定我的推断是否正确。”徐槐深吸一口气,又问:
“韩科长,尸体还在吧,没有火化吧?”
“在,你要看吗?”韩云心里像是有一百只猫爪子在挠他,他太想知道徐槐的推断是不是准确的,又是如何推断的。
韩云三个月前,从军队团长一职,转业到外三分局任刑警科科长。
枪林弹雨中冲锋陷阵,他在行。
可刑侦这种细致活,他是妥妥的外行,如果不是差点死在战场,拿过一等功,怕是当不上刑警科科长。
徐槐点头:“把凶器也一起带过来。”
韩云眼睛一转:
“可以让你看尸体,但是先把小田放了,让他去医院。徐槐,如果你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们会还你清白,可你如果伤害了小田,依旧是犯罪!”
徐槐没有犹豫,一拳捶在织田千浩的肚子上,只想当个小透明的织田千浩嗷嗷惨叫。
“好好好,别冲动,咱们先看尸体!”
韩云就没见过这麽嚣张的家伙,有求於人还如此狂暴。
不多时,外三分局的警察,在疑惑中把死者的尸体抬进审讯室,在其他警察退出去后,徐槐缓缓从织田千浩身後走出来,枪口对着韩云,让他站在墙角。
徐槐随後来到尸体旁边,掀开覆盖尸体的白布。
死者仍旧穿着那身居家睡衣,布满了血迹。
明显死者没有被擦洗过,也就是说,没有进行过尸检。
不应该呀,仵作这个职业,存在已久。
“没有尸检就给我定罪,还有脸说专业!?”徐槐逮住机会就挖苦韩云。
“我们分局的法医出去学习了,所以暂时没有法医。”韩云嘟嘟囔囔地解释着。
过完嘴瘾的徐槐并不关心这些,随後开始仔细观察死者的尸体。
尸体已经僵硬,出现明显的尸斑,而正面没有明显的伤痕。
随即,徐槐翻动尸体,让尸体背朝上,然後掀开尸体的衣服,後背的伤口暴露在眼前。
徐槐深吸一口气后,伸出食指插进伤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