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先抓住方立群。
方立群可以证明郑玉闵栽赃的事,只要抓住人,郑玉闵必死无疑。杨桃花如实交代,此时方立群在澡堂子里泡澡。
这是方立群十来年不变的习惯,每隔两天,都会去澡堂子泡澡修脚理发,顺带刮脸。
得知方立群再有十几分钟差不多回来后,徐槐索性就在他家里等着。心想以後干啥,都不能养成习惯。
会死人!
“大飞,你去通知齐局长,让他先集合人手,等这边按住了方立群,立马去抄仓库和酒作坊。”
汪大飞点点头:“我到附近找个电话。”
“不用,我们家就有电话。”杨桃花积极配合,小心翼翼查看徐槐脸色,她十五六岁开始接客,察言观色这等技能,等闲之人比不了。
嘿!
徐槐颇为惊讶。
如今装电话可不是简单的事,有钱你没有级别,也白搭。
方立群说好听了是小业主,没资格安装电话。
徐槐越发觉得方立群不简单,背後怕不是有粗大腿,或者方立群本身就是白手套。
“电话谁帮你们装的?”徐槐让汪大飞去通知齐振东,他索性点根烟,跟杨桃花闲聊套话。
“这个我真不知道,平时方立群跟什麽人来往,也不告诉我,打电话的时候,也不让我在身边,不过我知道他跟你们公安的杨局长,关系不错。”
杨局长?
徐槐回想数秒,市公安局几个分局局长,也没有姓杨的呀?
“你确定是局长?哪个分局的?”
杨桃花摇摇头:“我不知道呀,我就知道他是杨局长,每次来都穿着警服,办完事就走。”
“办什麽事?”徐槐问。
杨桃花泪眼婆娑,紧紧抿着嘴唇,委屈道:
“我也是被方立群逼的,他让我陪睡,我也不敢反抗……杨局长每次都打我,还用武装带困住我的手,还喜欢穿我的旗袍……”
徐槐顿时黑脸:
“闭嘴,细节不用说,没人愿意听。”
徐槐咧嘴,我又不是读者!
“你好好想想,是哪个分局的?长什麽样?”
杨桃花吧嗒掉下一滴眼泪:“他肚子挺大的,脖子上有个鸡蛋大小的胎记,㱏腿负过伤,走路有点瘸。”
胎记?瘸腿?徐槐确定市公安局,没有这样的领导。
难不成是铁路公安局的?
“大千,去告诉大飞,让齐局长查一查,铁道公安局的局长姓什麽?”
蹲在一旁的钱大千立马起身,走进屋子里。
徐槐又问:“除了杨局长,你还陪过什麽人?”
“崇文区的冯区长,前门火车站原来的派出所所长金九,还有丝绸商店的公方经理……”
杨桃花一口气说了七八个人,有几个是其他单位的领导。
至於火车站派出所的金九,徐槐不认识,应该也是铁路站内派出所的,虽然都是公安,但归铁路上管辖。
这些人,八成都参与了投机倒把。
哼哈二将打完电话出来,汪大飞告诉徐槐,铁路公安局的局长确实姓杨。
但有两个。
一个是杨铁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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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是杨华。
根据杨桃花所说的特点,应该是铁路公安局的副局长,杨华。
“哥,他们怎麽敢?”钱大千握着拳头,愤懑不已。
在钱大千的世界里,这种颠覆他三观的事情,是不可能存在的。
全国大部分地区都吃不饱饭,很多单位都在捐款,支援贫苦地区。
钱大千在郊县的二姨,前几天跑到他们家,借了二十斤苞米面,说是家里好几天揭不开锅了。
他二姨说,她有个小姑子嫁到了晋省,那里今年青黄不接的时候,饿死了好些人。
可钱大千万万想不到,同在京城,居然有人还在投机倒把,倒卖粮食!而且数量之大,是用火车皮来算。
“哥,这种人就应该枪毙!”钱大千眼里喷着怒火。
见过更离谱的事,徐槐没有大惊小怪,拍拍钱大千的胳膊,用连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话道:
“总有一天会好的。”
当当当!
终於有人敲门。
哼哈二将立即躲在门口,一边一个,徐槐手持配枪,打开院门。
门口站着一个松松垮垮的男子,头发梳成大奔头,穿着布鞋,一身白色的唐装,夹着黑色的公文包。
四目相视的瞬间,男人神色大变,转身就跑。
徐槐飞身一脚,踹在男人的腰眼上,男人就像肉球一样,栽倒在地,咕噜噜翻滚好几圈。
哼哈二将冲出来,把男人拖回了院子,先来一顿暴揍。
“是方立群吗?”徐槐问杨桃花,杨桃花点点头,一副不共戴天的愤怒脸庞:“就是他,公安同志,他就是方立群!”
方立群挣扎着,五官狰狞可怖,恶狠狠骂道:“臭婊子,你敢卖老子,老子弄死你!”
“你要弄死谁?”汪大飞一脚踹在方立群的肚子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