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的形容和兴趣,只是在这种场景上,便未免有些不合时宜。
某种意义上可谓导致了这种情况发生的埃罗神色变得不太好,自一进入这个副本开始,佣兵的各种计划便似乎多少落了空,而如今又差点让全员都陷入险境。
“抱歉……”
芬达人脸色难看地道了一歉,包括白无一在内的其他人则并没有怎么纠结于这点。
即便芬达人的确做了一个不算太好的决定,但警察刚才可是直接把白无一的藏身地翻找到了的,再说,飞蛾破蛹后总是要向上方飞行的,就算直接藏在上方,现在的状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碰!碰!”
上面的枪声还在连绵不绝,但现在的状况实在容不得埃罗再专门偷窥上方,听力成了唯一一种察觉外界情况的方式……但这种方式带来的消息却并不怎么好。
随着子弹一枚枚射出,上方却突然传来一阵惨叫,且并非是短暂的一声,而是连续又绵长、宛如将人的皮肉一丝丝扯开来的漫长折磨。
白无一盯着那些虫足,莫名感到一丝心慌,于是以思考克制恐惧。
他在想要不要直接尝试捕获一只飞蛾。
这是之前没有异能的他极难做到的,但,最终他还是摇摇头,暂时压抑住了这个想法,现在飞蛾的数量未知、特质未知、距离又太近。
等虫子落单他或许可以尝试捕获。
宛如窒息一般的沉默暂时蔓延在众人间,而当外面的一切声息都消散再无踪迹,安德烈便用胳膊轻轻碰了碰心绪不宁的芬达人。
“……把我单独放出去吧,我看看什么情况,一会儿有问题你掩护我。”
“……好。”
佣兵想了想,抬手给斯拉夫人戴了个冰头盔,将其放了出去。
……一上来安德烈看到的场景便称得上惨烈。
原本简陋但还算整洁的地面染上了一层灰白的粉末,在这一叠厚厚的粉末中,一具身穿警服的尸体正躺在粉末堆叠最厚处中央,他的脸上也落满了鳞粉,五官肿胀变形,双眼吐出,外翻的嘴唇中牙齿松弛。
不过在一切尸体特征中,最显眼的还是这尸体的胸腔……简直像颗巨大的虫蛹一样鼓胀着,胸骨大概已经破碎,明显勾勒出肺部的轮廓……但人的肺怎么可能如此突出?该死,这已经比他的肩膀还宽了……
“……”
鼓胀的肺叶简直就像一只巨大而畸形的飞蛾,安德烈小心翼翼地把手凑近了一点点,确认自己没有什么大状况之后才敢稍微上前。
他从尸体上翻找出了那把枪,是一把类似于格洛克的手枪,但打开弹匣已经没有子弹了,显然是经过了一场恶战,安德烈扫视了一下周围,却并没有看见其他尸体。
当他摸到那些鳞粉的时候,手指便感到一种难以忍耐的痒痛,安德烈把接触的手抽回来——上面已经肿了,有一圈类似尸体脸上的可怕红痕,安德烈忍住这触感,去看了一眼警车……已经报废,里面也没有电话之类东西。
下面人轻微的喊声响了起来:
“安德烈,上面情况怎么样?”
“这里待不得了,你们也不能从这边上来。”
斯拉夫人以如是答案回复着:
“上面有一层厚厚的粉末……应该是飞蛾的鳞粉,这东西厚度都快跟雪一样了,除了接触有毒,我目前视觉上好像对这东西没有什么反应,可能是冰头盔的原因,之后有类似的情况都可以让我接触,至于现在。”
安德烈往回走,蹲下身,思考着开口:
“卡内先生,你的冰可以隔绝到外面的粉末吗?我想在这里只有你可以做到群体防御工作了。”
“当然……斯拉夫人。”
芬达人很快就把一群人挖了出来,安德烈也拿着枪便离开了,把一切狼藉放在身后,河流在旁,方向在握。
是时候前进了。
……
前进的方向与河水方向逆流。
对岸一片繁华景象,极尽表现出一片祥和场景,仿佛跨河而去才是最佳选择。
不过一切谜题都在一片空白区域出现在视野时迎刃而解,百福童广场,这一规则里的地标类建筑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诚然,这城市里缺乏路牌,但要辨认出这地方太容易了——一面面雕刻着许多孩童的白色石柱、一圈圈如古希腊斗兽场一般层层下叠的整体布局,宛如一个巨大的圆环般坐落于河流一侧,上端与众人行走的道路高度一致,而下段却已经达到与河水隔栏而望的水平。
一些模糊的歌声从这巨大的广场中响起,歌曲内容不明,因太过遥远而若隐若现。
此时已经是大早上,以体感来说,似乎正是该吃饭的时间,白无一能感到自己的肚子正在咕咕叫,而广场里走来走去的人影可是一点不少,而车辆也逐渐密集起来。
“碰!”
这样的声音也变多起来了。
这些车行动极快,像是不长眼睛一样在马路上横冲直撞着,即便信号灯切换,他们也只是急促停下……因此在这里的车几乎没一个尾巴是好的。
不是说大家都不该出来吗?还是说,出来的人并不是规则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