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有个家伙需要处理。
“您打算好了怎么处置这人了吗?”
“怎么,你要帮他求饶?”
“不,我只是在想也许他可以帮我做几个实验,而且他的家在哪我也还不知道,我还想着搜一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呢。”
也就是之前那位恩将仇报的npc。
对于npc,白无一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类型。
而既然对方有背刺的可能,他也不会心慈手软,甚至更倾向于斩草除根,只是因为被背叛和浪费的资源而有些失落罢了。
“我可不敢就这样把你们公司的菜杀了,你要做实验,我就把它送回房间。”
保安不忘补充一句:
“他们进不去那种。”
“这,大可不必,即便没有直播起来,万一他之后告密,我们也会有麻烦吧。”
“它要告密也得有机会,失去了工具,你们什么都不是。”
老人的话冰冷地穿刺出真相,冻得让白无一的指尖发颤。
所以他回答:
“好吧,如果您有这个信心,请把他尽可能安置在我附近的房间吧。”
说完他便点点头,看了一眼铁门外的世界,沉默地走回了房间。
白无一端坐回这个几乎有些腐朽气息的电脑房,用手撑着下巴,一边漫不经心地管理着一切事务,一边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些许声响。
老羊一派的保守者绝非为人类考虑,他早就明白这一点,却仍不由得为这个世界人类的未来感到唏嘘。
它们对人类的维护不过是因为这是它们最后的可依附处,它们的痛心更关切于自己种族的竭泽而渔,何等合理啊,人类保护自然的本理也是如此。
这绝非需要以道德去指责之事。
“……哈。”
只是,因为身处被圈养一方,未免就凄凉。
即便山羊百科难得诚实守信,当真待白无一完成任务便将他放回世界中,此地人类仍如笼中困兽,随意便要被人羊们拿捏分割。
这样真的可以算是通关吗……也许他不该想那么复杂。
他不是这里的人类,所求唯有生存二字,自保都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怎么好意思想些拯救的呓语。
甩甩头,白无一心事重重地把视野挪到右下角——随后便又看见一封邮件的标识闪烁在菜单底部。
又是广告?他随意点开。
然后被一张巨大的山羊头颅直接撞满了屏幕。
“!”
头脑一片空白,白无一企图挪转鼠标把后台清空来免此浩劫,但此狰狞羊颅出现实在突然,一下便将整个电脑屏幕塞了个严丝合缝,一时之间,竟无法进行如此精确动作。
瞬息后屏幕闪烁起来,发出刺耳若尖叫般声响,白无一亦从座位站起,几乎要失去理智向外逃跑,但下一刻他就感到身后的粗壮喘息,于是反而将脖子僵住,抱住头,做出被当场逮捕的俘虏当有的姿态。
“亲爱的管理员。”
背后的生物声音出奇轻柔,雌雄莫辨:
“我们注意到您有擅离岗位,以及多次在巡视中消失的情况,这实在是有些不符合认真工作的规章,不知您有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呢?”
“……很抱歉,老板,我并没有在规则中看见任何这方面的规定。”
“我们以为这应当是常识。”
白无一感觉得到自己抱在头顶的手传来冰冷的触觉。
先是一种坚硬而细小的东西,随后逐渐变得潮湿而绵软,细长的尖端透过他的指缝,触到他发根,一直滴落到他的头皮、颅骨上去。
“如果您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也许您的确不太适合为我们工作,现在,请您坦率地告诉我们,您刚才和谁见面了?”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不是你们的合作伙伴吗?那个……保安。”
“……”
当听到这个称呼的一瞬间,那阴冷黏湿的触感稍微停滞了一下,过了半晌才继续推进这个话题:
“他找你谈了些什么?”
不过也许是白无一的错觉,它似乎并不真的是为此感到意外。
无论怎样,现在他必须瑟缩地回答:
“他想收买我为他工作,协助他盗窃我们公司的机密。”
这话听起来像是白无一把那保安卖了,实际上约等于一句废话。
如果白无一回答一句“没什么事”那才真是可笑至极,若当真是无谓的对话,又何必如此遮遮掩掩?至于选这个当做理由,最大的原因就是:这是个见不得人的框子理由。
而那舔舐他的东西似乎对这个答案有些惊讶,将信将疑地问:
“哦?怎么个协助法。”
“通过……安插协助管理员。”
“我们对于我们心理方面的观测虽然不精密,但可信度可是极高的……嗯,原来如此,也许我们的确应该为这种情况设立一个规则。”
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存在似乎对于白无一的回答还算基本满意,于是一点点收回了那大概率是舌头的冰冷软物,仍是和和气气地换了一个话题:
“对了,您最近可有和一些其他声称是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