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无风,茂密森林却发出一窸窣的声音,好像在应答……但从那更加疯狂延伸出的藤蔓来看,更像是在威胁。
几只乌鸦也飞了回来,贪婪盯上了莱丽斯脱鞘的剑、以及比那剑更加闪耀的双眼,但尚不敢接近那过于锐利的锋芒。
“我如果在现在杀死这个家伙,她必然发出惨叫,这惨叫会引来猴群,也便会引来那阴云,这一片水域便又会成为一片新的血肉之地,且毫无意义。”
莱丽斯的视线扫过那些胆怯的乌鸦,松开一只手,伊西斯便从她手上挣脱,但却依然被剑指着,于是僵硬在原地不敢动。
“你们那边也一样,”
诗人说:
“原谅她这次的冒犯吧,或者说,把她的处决权交给我吧。”
藤蔓迅进。
诗人一手举剑,一手自然垂落,坦然睥睨着那些逼近的藤蔓,直到其尖端快要戳破她的眼球,仍是一动不动。
……沙沙的声音响起,藤蔓先是僵直,随即缓缓收缩。
森林退缩了,也许是因为了然了这一切的确毫无意义,又或许是因为那道抓痕的确尚浅。
“这是你们之前作为的报酬……这一次谅解,”
那些藤蔓自我收缩,形成新的木牌:
“但仅此一次,而比起为这可笑女子求情,你们何不向我们寻求脱离?或者果实、安全地……这一切都更具有价值。”
“……若是此地遭劫,我们无非换个地方,有异能在,我们在某种程度上不一定需要遵守你们的规则,我们也从未主动伤害过任何森林中的原住民。”
面对巨大的诱惑,下方的选手们都忍不住有些动摇,不会被这优厚条件所影响的、恐怕在场也只有莱丽斯、哈桑和白无一了,甚至于这三人都是出于不同的原因。
而现在交涉的正是其中最富有交涉经验的莱丽斯:
“但是我们毕竟遵守了,出于对你们的尊重,你们也并未多么苛待我们,或者对我们进行欺瞒,不是吗?”
森林不回答,毕竟藤蔓变换比起发声还是困难了许多,莱丽斯也并未有受到怠慢的不满。
“我想,我们不应该只是敌人。”
“谁知道你们会变成什么呢?你们不来伤害我们,这就够了,我们不来主动攻击你们,这也够了。”
树木最后留出一行字迹,接着一根藤蔓指向不断颤抖的伊西斯:
“她不能离开草地,我们厌恶她,让她离我们远些,但凡她出现在森林之中,我们必攻击她。”
“……感谢你们的宽容,期望之后的合作。”
莱丽斯这话说得很诚心,无他,森林给出的条件也算得上优渥。
在无法、或者说至少很难只靠自己进入森林的前提下,伊西斯要通关的几率变得无比渺茫,她只能依靠其他选手,而这个其他选手,除了戈尔德,就只剩下了莱丽斯这一行人。
而现在,法老国选手的命运毫无疑问地被拿捏在莱丽斯手中,只能在剑的威胁下仓皇呼吸着,没有一丝反抗力气。
“戈尔德在哪里,”
换到这边,诗人重新恢复了冰冷语气:
“我知道你不可能是一人前来,他、还有我们的那些同伴都在哪里?”
“……我……我不知道……那是谁……你、先把剑放下。”
莱丽斯没有理会伊西斯的恳求,她只是将其一脚毫不怜香惜玉地踹了下去,接着自己也从那巨兽头顶跃下,顶着踉跄爬起来的伊西斯,朝着众人所在地方前进。
这里,其他的猫兽早已在白无一的指挥和李成俊、榴莲国选手达拉(东南亚女选手)、和绿岛国选手赫克托(白人男子)的配合下被尽数剿灭,看到这一幕的伊西斯也是双腿一软,几乎要当场跪下。
“有人受伤吗?”
莱丽斯把伊西斯抵到众人中间,首先开口问的便是这一遭,而仿佛为了回应她的疑问似的,白无一和玛莎拉着手部明显受伤的赫克托走了出来。
“赫克托伤得有些重,”
白无一皱着眉,开口:
“他不能参与接下来的行动了。”
“我还行……问题不大。”
“你的手受到的伤足够让你养上十天半个月了,老实说,如果不是你的异能让你不担心骨折,我都怀疑你要直接残废。”
白无一驳斥了还在逞强的白人选手一句,接着叹了口气,死死盯着伊西斯开口:
“先让麋鹿们去找找止血的药草吗?达拉倒是问题不大,那些猫都不愿意挨着她……李小哥又是远程攻击的,总之,都还好。”
“是赫克托先生的行动帮助了我们所有人……藤蔓,也在有意攻击那些猫,而不是我们……”
玛莎进行了一句补充。
莱丽斯静静听完了所有人的话,先对着现场情况进行了新的部署:
“现在基地里情况还是一切未知,恐怕赫克托先生还不能休息……若是能找到一些草药,倒是可以给他敷上,李小哥,你过来,把这位伊西斯小姐好好看住,若是她要做些什么,当场杀了她就是。”
“明白。”
李成俊有些沉默地接过这位引路者外加人质,大伙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