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发现顾清然已经清醒，却一直没有开口说话。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怎么说。
顾清然慢慢伸手去摸小腹。
孩子，对不起，让你跟我一起赌。
“孩子，还会再有的。”
陆远酝酿良久，结果说出这么一句。
“我想安静一会。”
顾清然嘴唇干燥，嘴巴稍微长大一点就已经有裂口，在出血。
陆远起身给顾清然盖好被子，准备说点什么，最终没有说出来。
陆远轻轻走到门口，关好门。
他去找司云帆。
办公室内，司云帆在写资料。
“阿远哥，坐。”
陆远坐在司云帆旁边顾清然的位置上。
“她之前的体检情况都是非常好，怎么会这么突然。”
陆远一脸疑惑。
“这个原因很多，比如，思虑过度，劳累，生气。
不能准确判断原因。”
司云帆只是在提醒陆远。
陆远无意间拉开顾清然办公桌的抽屉。
里面放着一个本子。
陆远把本子拿出来它看。
顾清然的随手笔记。
记录了一些日常事情。
顾远认真看每一页。
有一页记录着陆远的。
一个冷人。
斤斤计较。
无聊的人。
脾气臭。
口味清淡，不要重口味。
喜欢安静。
不要打扰他工作。
西装的款式非常多，都特别相像。整理的时候要注意品牌。
不间断地提醒他回老宅看爷爷。
赵敏染是他的发小，因他而伤，不要阻扰他去看照顾人。
究竟能走多久？
共同扶持。
攒钱，攒钱，赚钱，赚钱。
类似的小句子，顾清然写的很多。
陆远发现这就是两个人从认识到现在，相处模式下，顾清然的所有记录。
陆远才猛然想起，自己和顾清然一起度过那么多美好的日子。
“阿远哥，给她补补身体，她在调养中所以，有些事，要她同意后才可以。”
司云帆这是在变相提醒陆远，别强迫顾清然。
“嗯。”
陆远并没有回病房，而是在走廊窗口处站一会。
是赵敏清做的事，把顾清然给气到？
前几天真不该听她的，放任那些网上的东西。
顾清然怀着孕还生气，再去查赵敏清之前做的事，肯定是气坏的。
陆远恨自己没有当机立断。
如果当时把顾清然保护好，结果是不一样的。
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肚子疼。
顾清然在病房里，摸着自己的小腹，一直流泪。
陆远推门进来，顾清然都没有听到，
陆远看到顾清然躺在床上哭，他的心如同倒搅一般。
如果爷爷也知道的话，会不会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你也别想太多，养好身体为主。”
陆远记得司云帆提醒，别让顾清然思虑过度。
“嗯。”
顾清然紧闭着眼睛，根本没抬眼看陆远。
陆远手机此时响起, 陆远扫一眼屏幕是赵敏染。
他纠结一下，还是挂断电话。
可电话那边好像有什么事，在坚持不懈的打。
“你忙吧！”
顾清然听到陆远的电话铃声响，似乎是一种折磨，因为这个是赵敏染来电的专属铃声。
顾清然也是后期发现的。
她曾经无数次晚上给陆远发消息问是否回家吃饭，可陆远都没回复。
微信消息都不回复，更别提能马上接电话的。
顾清然傻笑，厚爱如草芥。
果真，不爱的人，他是不会入眼的，更别提入心。
“我看下敏染有什么事。”
陆远快速走到门口，开门出去。
顾清然甚至感觉自己还能听到陆远的手机铃声。
司云帆推门进来，他是在走廊看到陆远出去接电话。
“我再给你补充3天的液体，你就出院回家？”
“可以。”
顾清然一天都不想多待。
“这个是口服药，出院后记得按时吃。”
司云帆给顾清然放到包中，药盒已经被他拆开重新包装好。
“你那画，算是高价卖给赵敏清的，钱我给你转到爷爷的卡号上？”
“你转给白小姐，我再请白小姐转给我爷爷的卡上可以吗？”
顾清然本不想打扰白愉婉，可必须多走一步，以防万一。
“听你的！”
司云帆这点忙还是可以帮的。
司云帆刚离开病房，陆远便匆匆回来了。
他脸上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清然，敏染有点急事找我，我得先走了。”
顾清然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
陆远走后，顾清然独自坐在病床上，眼神空洞。
她心中满是自嘲，曾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