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的廊下放着一排红木箱子,箱子里摆放着一排排银元宝。
五十两一个的银元宝,摆放的满满当当。
海棠默默在心里数着,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一排十个,一共六排。
一层是三千两白银。看箱子的深度能装四层白银吧?
一个箱子一万两白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箱子!海棠眼冒绿光。
在正午的阳光下银元宝显得万分诱人,比这世间的美味佳肴还让人垂涎欲滴。
“太子妃娘娘驾到…”
众人不敢抬头直视天颜,急忙下跪道:“参见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万福金安!”
香风阵阵。
柳眠眠只觉眼前一亮,真是燕瘦环肥,美的各有特色。
这帮青楼老鸨,不愧是曾经的花魁。
“起来吧!”
“谢太子妃娘娘。”
柳眠眠看着白晃晃的银子,眉眼含笑道:“赐坐。”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要宠就宠送礼人。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看实力,平等实力的面前看财力。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花钱打仗的时候!柳眠眠见银子比见人亲。
人不认识,银子认识!
柳眠眠笑意吟吟道:“给各位老板上茶。”
“谢太子妃娘娘。”众人再次行礼。
太子府的小丫鬟们身着鹅黄色长裙,头梳双螺发髻戴着粉色绢花。
四五个小丫鬟端着茶盘,低声道:“贵人请用茶。”
茶香四溢,香气醉人。
风月场合的老板们都长了一双识人识物的眼睛。
平日接触之人有贩夫走卒,还有富商豪绅,最多的还是达官贵人。
她们一闻茶香,便知茶的年份和好坏。
众人心下微惊,不由得面面相觑。
——好茶!难得的好茶!太子妃娘娘未因她们的身份而轻视她们。
众人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收起了勾栏瓦舍的做派。
像良家妇女一般,腰背挺直,双肩平齐放松下沉,双膝并拢,两臂弯曲双手交叉。
垂目颔首,态度更加恭顺。
只听太子妃道:“众位老板,也是来求皇上墨宝的?”
柳眠眠着实没想到喜欢她父皇的人,如此之多啊!
“砰…”众人又齐齐惊的站了起来。墨宝?什么墨宝?求墨宝死翘翘。
南风馆老板求的墨宝?
良善之家?
风月场合,逼良为娼哪里有良善二字可言?
是逼良为娼,不得善终吧?
良善!良善的都灭门了。
平日里能说会道,巧舌如簧的青楼老鸨们仿若失了声,只得连连摆手。“不不不…”
不敢要皇帝的墨宝,皇帝的墨宝戾气太重!
南风馆的无忧敢买皇帝墨宝,南风馆一夜之间血光漫天都灭了门了!
她们可不敢!
那哪里是墨宝是催命符啊!是勾魂刀啊!
一名身着淡绿色衣衫的青楼老鸨期期艾艾道:“太子妃娘娘明鉴,我等不是来求墨宝的。”
“对对对!”
“我等糟粕之人,怎敢肖想皇帝陛下的墨宝。”
“太子妃娘娘,我等是来交税的!”
“对对对。”众人齐齐点头。
“交税?”柳眠眠自觉找到了生财之道,卖皇帝墨宝。
四个字白银两万两,薄利多销。
一个字五千两,若是富商想要皇帝手写新年对联,也可!
童叟无欺,还是一个字五千两!加量不加钱。
结果
这帮青楼老鸨是来交税的?
闹呢?交税去户部啊!
柳眠眠嘴角的弧度慢慢落下,眼里的笑意也消失不见。
柳眠眠举起茶杯,端茶送客。
“扑通”一声。
众人跪地。“启禀太子妃娘娘,我等是来补齐税款的。”
绿衫老鸨发现太子妃的脸越来越冷。
她马上改口道:“启禀太子妃娘娘,小人是来随礼的。”
一指旁边的箱子。“红楼随礼一万五千两。”
“哦?”什么礼?柳眠眠放下茶杯。
随礼还能听一听。
“随礼…”随礼?随什么礼?皇帝的生辰,圣寿节还未到,皇后的生辰?千秋节好似也未到。
咋整?
绿衫老鸨微微抬头,余光一瞥正巧看见太子妃的肚子。
灵光一闪,磕头道:“吕老祖昨日入信女梦中,他指点信女说…”
绿衣老鸨眼珠子一转,按照唱词说道:“吕老祖说天上金龙应劫下凡尘救世。
这小金龙同吕洞宾吕老祖交情颇深,两人常在天界品茶下棋。
吕老祖想念好友,特派信女前来探望。”
“……”
“……”
什么玩意?
同绿衣老鸨一起前来的众人都愣了!吕祖被拉出来当借口了?
吕祖同意了吗?
绿衫老鸨不管吕祖同不同意,反正她同意。
她仰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太子妃的肚子。“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