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皇帝心中,柳尚书如父如兄长。
柳尚书比他死鬼父皇强十倍,他死鬼父皇连他的名字都会叫错。
柳尚书比他那些“兄弟手足”强百倍,他那帮兄弟只想弄死他。
老皇帝落在谢凌渊身上的目光,略带审视和嫌弃“谢凌西长的像曹氏。
谢凌晨长的像丽贵人,你是怎么长的?一点不像你娘?长咧巴了?”
老皇帝满眼嫌弃。
谢凌渊长的像老皇帝,一言一行又有柳皇后的影子,形不像神却似柳皇后。
其实仔细看,在谢凌渊的脸上,还是能找到点公主昭的影子。
但是…老皇帝根本不记得公主昭长啥样了。
他更不知道…谢凌渊是公主昭的孩子。
如果不是柳皇后说起往事,他甚至不记得自己睡过一个良国公主。
老皇帝只觉谢凌渊不会长,随了老谢家的人!
长的就不像一个好玩意儿!
“爹,慎言!”谢凌渊摩擦着手上的龙石种翡翠扳指。
心里寻思做南良的太子,会不会轻松一些?
他舅舅嘴不毒吧?
“父皇,你午膳吃的是砒霜吗?满嘴吐毒沫子。”
老皇帝用袖角擦擦嘴角的唾沫星子。“你个小兔崽子才满吐毒沫子。”
德胜公公看准时机,端上一杯菊花茶递给皇上。“皇上,您喝口茶润润喉咙吧!”
老皇帝接过茶,一口闷。
老皇帝叭叭叭一下午没住嘴,他是真渴。
越喝越饿。
老皇帝轻咳一声道“老三啊!会投胎还得是你啊!
你最像你娘,行了吧!
莫要辜负朕同你母后,对你的期望。”
鼓励完谢凌渊,老皇帝脚底抹油,背着手就往御书房门口走。
谢凌渊看着堆积如山的公务。
苦笑一声“所以呢?爹同娘吃晚膳又不带我?
古人云独食难肥。”
老皇帝摆摆手,“傻孩子,说你傻你还不承认。
古人都是骗你,吃独食才能肥。
我和你娘有要事要商量,你就不要打扰我们了。”
谢凌渊做回御案前,收起了脸上的嬉笑玩闹,沉声道“来人,传京兆府尹。”
—
老皇帝没坐龙辇,而是背着手走在甬道上。“德胜啊!今日的事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德胜公公一时没反应过来。
今日发生的事太多,皇帝问哪个事?
是南风馆灭门?
还是金龙转世?
还是青楼老鸨送银子?
还是太子殿下想去良国的事?
还是虫灾?
德胜公公斟酌半晌,躬身回道“启禀陛下,奴才不敢妄议朝政。”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朕是问你太子的事?”
德胜公公一拍额头,“皇上是怕…”
老皇帝缓缓点头。
只听德胜公公道“皇上是怕,太子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女孩?
皇上放宽心。
太医都说了太子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十有**是皇太孙。”
老皇帝蹙眉低声道“太子会不会是良…?”
德胜公公一拍大腿,“哎呦!我的陛下啊!
若是太子不是皇后所生?
柳尚书怎么会把嫡女下嫁给太子呢!还是以侧妃之位入府的。
陛下,想想你当初…”
当初…
老皇帝想起往事,老脸一红。当初他纳柳囡囡进宫,还挨他师兄一顿毒打。
皇帝眉头舒展,“你说的对!那小兔崽子没挨揍,肯定是柳家亲子。”
“是是是。”
“德胜,那老小子怎么样了?”
德胜公公给柳皇后掬一把同情的泪水。
“回陛下,他都是当祖父的人了,自然是好的。”
皇帝眸中的愧疚一闪而逝,“朕对不住柳囡囡。”
姻亲是最好的同盟。
那时…皇帝需要一个家世显赫的妃子来压制曹废后。
可是他的屠刀太血腥太亮,吓得世家之女无人敢入宫为妃。
什么富贵险中求?世家之女生来富贵,她们根本不用冒险。
皇帝无奈之下,选择不做人。
按照柳囡囡未婚夫的喜好,给他在扬州定了一个娇滴滴的“小表妹”。
两个人不负皇帝所望,滚到了一起,还珠胎暗结了!
柳囡囡的未婚夫还试图瞒天过海,一边纳“表妹”一边娶贵女。
那皇帝能让吗?必然不能。
皇帝一个指示,柳囡囡未婚夫的“小表妹”便把有孕之事,闹的满城风雨。
柳家退了亲,皇帝顺理成章下了圣旨…召柳氏嫡女入宫为妃。
挨柳尚书一顿毒打。
德胜公公低声劝道“这事同陛下无关,是他同皇后娘娘没有做夫妻的缘分。
那扬州来的小瘦马相貌、才情、家世都不及皇后娘娘半分。
是他眼睛瞎,拿鱼目当珍珠。
怨不得皇上。”
皇帝眸中杀意一闪而过,低声道“他配不上柳囡囡,柳家女子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