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
他说着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不习惯受到这么多人关注的场面,很紧张,现在好多了。”
张硕安慰道,“反正就是坐这里,放平心态就好了。”
“你是对的。”
卡尔瓦利斯确实平静多了。
他和张硕说了几句获奖的问题,随后谈到了张硕的S方程数值模拟,并说起了本特-尼尔森团队的研究,赞叹道,“他们利用你的方法,确定了层流到湍流转变存在奇点。”
“真是很了不起,其他应用方向的关键位置,也可以用数值模拟的方法来研究。”
这是一句赞叹的话。
张硕则是摇头道,“我和尼尔森住在一个酒店。昨天在大厅里碰到了,他和我说起了这个问题。”
“我和他说,不要对外说发现了奇点,只说研究结果就好了。”
“为什么?”卡尔瓦利斯有些不理解。
张硕道,“你应该清楚,近似解无法完善的证明数学问题,数值模拟的应用意义更大,而不是用于研究S方程的正则性问题。”
卡尔瓦利斯迅速反应过来,有些惊讶道,“所以,你认为湍流转变的位置,并不存在奇点。”
张硕点了点头。
卡尔瓦利斯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我看了他们的研究报告,尤其是转变位置的模拟数值,想象不出来,如果那里不存在奇点,具体会是什么。”
“这很简单吧?”
张硕左右看了看,发现有个人坐过来,口袋上还夹了一支笔,马上道,“能用一下吗?”
“……当然可以。”
刚走过来的人是罗尔森-卡佩罗,一名年轻的意大利数学家。
卡佩罗才刚经历了颁奖,正处在激动的中的时候,就被问能不能用一下笔,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张硕接过了笔,又从旁边抽了张广告单,就在空白的位置画了个小的图形,随后递给卡尔瓦利斯,道,“就是这样突然性的转变,你应该能理解。”
“我当然理解,但取值也太多了吧?”卡尔瓦利斯拧着眉头,“这样密集的取值,实验确实测定不出来,但怎么证明呢?”
“我会做报告。”张硕道。
“你已经证明了?”卡尔瓦利斯的惊讶写在了脸上,他深吸一口气惊叹道,“你确定吗?我敢说,这个研究也能拿个菲尔兹!”
“是吗?”
张硕拿起了奖章把玩了下,摇头道,“他们不会颁给我两枚奖章。”
卡佩罗终于看明白了。
他呆呆的看着两个人,好半天才吐出一句,“所以,这个场合上,你们竟然在讨论数学问题?”
和卡佩罗同样惊讶的是电视直播前的观众们。
张硕的颁奖已经结束,就低调的坐在舞台一侧,但直播镜头还是频频的指过去,注意到他拿了卡佩罗的笔,画了什么递给卡尔瓦利斯,镜头就特别拉近了一下。
虽然镜头拉近很不清晰,但还是看到那几条黑线,似乎是一个坐标系或图形,总归是和数学有关。
直播解说调侃的说了句,“菲尔兹颁奖的舞台上,张硕和卡尔瓦利斯竟然谈起了数学。”
“或许也是正常的,他们都是数学家,共同话题就是数学。”
“但是,在颁奖的舞台上,实在也有些太敬业了吧……”
国内舆论上也瞬时一片火热,好结果新的话题迅速冲上榜单——
#颁奖舞台讨论数学#
#张硕展现极强的敬业精神#
#都获奖了还谈工作#
张硕并不知道自己和卡尔瓦利斯讨论个数学问题影响竟然这么大。
实际上,他们就只是说了几句。
卡佩罗的反应比较真实,他对于张硕和卡尔瓦利斯讨论数学问题难以理解。
虽然参加的是国际数学家大会,但现在可是菲尔兹颁奖,颁奖期间坐在舞台上还讨论数学问题,也太过于敬业了吧?
据说中国人都很努力工作,也导致内卷严重……
竟然是真的!
重点是,卡尔瓦利斯也这样?
终于,最后一名获奖者来了,是来自荷兰的托马斯-威尔。
托马斯-威尔才刚坐下来,就见卡佩罗把头凑过来,带着惊讶说道,“你绝对想不到刚才他们干了什么!”
“——??”
托马斯-威尔一脸莫名其妙。
他看了看张硕,又看了看卡尔瓦利斯,有点八卦的小声问道,“他们?具体发生了什么?”
“他们刚才竟然在讨论数学问题!”卡佩罗很认真的说道。
“……哦。”
托马斯-威尔明显很失望,并以看神经病的目光盯着卡佩罗。
两个数学家讨论数学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即便是在菲尔兹颁奖的舞台上,好吧,确实有点不正常……
……
菲尔兹,颁奖结束。
四名获奖者一起走到了舞台中央,他们分别手持奖章、证书面向观众,享受着全场热情的掌声祝福。
颁奖典礼也到此结束。
开幕式的后半段就是文艺演出,河内当地的歌舞团进行了艺术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