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馎饦从明日起,做三十份的量就够了,剩余的咱们做稀豆粉!”
稀豆粉?
崔家夫妇也知道这东西,同样是在家的时候崔粥就让他们捣鼓过的,做法不难,东西也有现成的,只是这定价肯定比不过红丝馎饦,所以崔家爹娘不理解。
“我们摆摊的地方,到底是东市,能出得起十八文来吃一碗馎饦的人占少数,这两日是凑热闹的人多,但想要每天都遇着吴掌柜那样的客人却不现实,所以还得做点便宜些的吃食,才能有长久的生意,稀豆粉只要在家里熬好了,去了一直温着火也能盛,速度快不说,准备起来也省力些,我想着定六文一碗,若是自己带了碗,还可便宜一文,可惜没有油锅炸寒具(油条),否则配上才是绝味。”
“这个不难,我们往上走四家就有炸寒具的摊子,到时候去早些和他商量看看,若是加寒具的,再添两文?”
“可以,就这么办!”
稀豆粉做起来可比红丝馎饦简单多了,且他们来的时候带足了一整袋的豌豆粉,少说也能熬煮个几十斤。
崔家爹娘听了也觉得主意不错,因此合计了一下明日的章程后,便早早睡下了,香甜踏实的很。
反而是出主意的崔粥有些睡不踏实,她心里装着事,不为自家生意,而是觉得奇怪。
仔细的听了听外头,还是没动静,可见海伯还没回来,疑窦一生,总归是会多想些,穿书前那宅斗宫斗的小说也看了不少,莫不是这陆家内部也生了嫌隙,所以那老刁仆才会看人下菜碟?
无数的疑问伴随着夜深的困顿袭来,熬了小半夜,到最后崔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等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有些亮了。
果然熬夜就得晚起,如今正是家里头要做生意的时候,耽误不得,快着穿了衣服就往外头去,正巧碰见阿娘打水,见她出来就招呼了一句。
“快洗漱吃早饭,东西都预备好了,等你爹给公子喂完药,我们就出发。”
听到这话,崔粥疑惑,“海伯没回来?”
崔阿娘摇摇头,叹了口气,“没见着人,想是一夜未归。”
可恶!
还真是个老刁仆,吃喝皆是他们在负责了,连照顾病人的事情也能推脱掉,当初还不如跟着他的大少爷走了清净呢,省得留着也是麻烦一个。
进了厨房,崔粥就看到大锅里熬制好的那金灿灿的稀豆粉。
旁边放着刚泼好的辣子油,焦香的蒜油,调味的草果油,还有芝麻油和一点点花椒油,洗净切碎的香菜段,舂好的花生碎,并晒干的苤菜根也同样切成了细末,整齐码好在盒子里,要一并带去。
这些可都是稀豆粉能好吃的根本,因此崔粥动手调了一碗。
入口满是香气,油淋的辣味和花椒的麻味,综合着让这碗不甚起眼的稀豆粉变得浓香四溢,苤菜根的加入更添灵魂,这东西别说是兆县,就是放眼整个陇西郡,只怕也没几人知道是什么。
因此满怀信心的盛装在桶里,等崔阿爹那边一完事,三人就照常推着车往东市赶去。
有了这两日的经营,崔家食谱的口碑倒是渐渐传开了些。
吃过的占少数,但大部分人还是对红色的馎饦更感兴趣,想要来凑热闹看看,因此崔家三人刚到,就见有客人来问。
“今日还有那红丝馎饦吗?”
“有有有,不过预备的份不多,客人若是想吃,稍等片刻马上安排。”
崔粥说着话,就把盖在摊子上的那白布给扯开了,原本就配料众多的车上,这次又添了不少,看得客人愈发好奇。
等到装稀豆粉的锅一打开,那豆香味就飘出去勾人了,因此那客人惊喜的问道。
“这又是什么?”
“客人,这是稀豆粉,您是头一个来光顾我们生意的,所以这稀豆粉就送一碗给您尝尝看,能吃辣吃麻吗?我给您配好了送来就是。”
听了这话,那客人自然是一口应下。
才落座没多久,红色馎饦和稀豆粉就都上了桌,那客人左瞧右看的,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筷子,但不用尝都知道,定然味道好。
崔粥见此对着还在看热闹的路人就吆喝了一声。
“前五位买红丝馎饦的都送一碗新品稀豆粉尝尝,若是单独买稀豆粉的,则是六文一碗,自带装盛的碗可减一文!”
好家伙,还能外带。
这吆喝声一出,看热闹的也跟着心痒痒了。
六文比起十八文,可是便宜太多了,所以许多周边村庄来的汉子妇人们也都围了过来,没见过的都起了念头想要尝尝看。
崔粥盯准了一个提了菜篮的中年妇人,见她眼神不住的往摊子上瞟,就好脾气的问了声。
“婶子可要尝一碗,这稀豆粉吃着顶饱,说不定连午饭都能省下,逛一圈回家去正好赶上晚饭,岂不和乐?”
顶饱,这对于妇人来说更诱人,于是舔了舔嘴唇,纠结了小半刻也就不再废话,递出六文就说道。
“行,那就尝一碗。”
“好嘞,一碗稀豆粉,婶子里面坐!”
有了那妇人开头,其他的也跟着效仿,不多时,崔家带来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