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兽群般狂野袭来的门众面前,云衡冬和嫣含两个女子的身形看起来显得如此弱似乎下一瞬间就会被这群疯狂的畜牲撕碎开来。然而云衡冬的神色却依旧镇定,轻轻拍了拍身旁少女的肩膀。这一熟悉的动作似乎给嫣含注入了某种无形的力量,少女重新平静起来,面色无悲无喜,仅仅带着专注的眼神,举起了手中的长剑,然后
重重劈下!
在这没有丝毫灵气依附的一剑之下,当先的几名最为疯狂的门众就像是腐朽的布片一样,毫无半分阻滞地裂成了两半。
这一剑,正是少女以凡人之力击破剑修试炼的
剑势,开山!
纷洒的血雨让随后之人的疯狂稍微冷却了一些,等他们从短暂的失神中恢复过来,还没冲近几步,就听到一声刚烈的高喝:
“姆哈!”
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云衡冬已不知何时从塌陷后的乱石堆中抬起了一快一人多高、半人多宽的板形巨石,高高举过头顶,接着重重拍下!
“磅!!!!!!!!!!”
眼前暴力的一幕,让凶残成性的金鹿门主都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
这个女人,是人形母蛮牛吗
被云衡冬恐怖怪力震慑的门众们还没回过神来,一道清丽的剑光却又已经劈到了他们面前
剑势,开山!
重新平静下来的大厅中,云衡冬放开地上短暂地伴随了自己战斗的大剑,缓缓地站了起来,胸口微微地起伏着嫣含则依旧紧紧地握着长剑,连紧紧贴在额前的濡湿发梢也顾不得去整理两人的目光,都死死看向了大厅中仅存的敌人。
站在大厅另一侧的金鹿门主,面对这冰冷的视线,却微笑着拍起了手:“好,好,好!失去了法力居然还能杀光这些废物,不愧是无量剑和无量剑的弟子,倒也省得我再麻烦一趟了。”
“这种事,你不是第一次干了吧?”云衡冬冷冷地说道,“你知道你的恶行必然会有人来讨伐,所以早早布下了这个陷阱?”
“怎么?堂堂的无量剑云司主居然愿意纡尊降贵对我这种小角色开口了?怎么样,就算是你,挥舞着那种东西杀掉几十号人,体力也快用尽了吧?需要时间恢复吧?哈哈哈!”金鹿门主仰头大笑,“无妨!告诉你好了,不错,这种事我当然不是第一次干了!”
“在发现这东西妙用的那一刻,我就意识到它将是所有修者的克星。靠着它,我杀掉了一个又一个散修,凭着这些资粮,成功的成为了筑基修士!”金鹿门主满脸的得意,“可筑基之后,我发现这样一个一个来效率太低了,所以我抛出诱饵,让这帮蠢货替我打工,等到时机合适,再把他们一并收割!对,没错,就是两年前那几个鸡毛掸子找上门来的时候,就是那一波,我便晋级到了筑基后期,离归元只有一线之隔!而今天之后,我便将成为史无前例的归元散修!哈哈,哇哈哈哈!”
“呿,井底之蛙。”云衡冬不屑地一瞥,轻轻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平稳地蹲下身子,再度拾起了巨大的石块大剑。
“呵呵,云司主,你是觉得就算这点体力,杀我也够了是吗?不错,离开了灵气之后,你们的武技也很强,但武技对你们来说,只不过是剑修之道的附带,可对我却是安身立命的本钱!”金鹿门主的脸上瞬间露出武者的刚硬,却又一闪而逝,换上了有些诡异的笑容,“而且,你们觉得我会不做任何准备,单单期待着过来的修士杀光这些废物吗?”
这一刻,云衡冬心头忽然闪过一丝阴霾,一种不好的预感笼住了她,让她感受到某种巨大的危机!
只见金鹿门主在塌陷后露出的岩壁上重重一拍,似乎触动了某种机关,四周再次震动起来!
云衡冬警戒地抬起巨剑护住自己和身后的嫣含,然而这一次没有再发生塌陷,在一阵震动之后,四周的岩壁像是蜕皮一样掉落,露出密密一圈竖立的薄皮棺材,形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
更加惊悚的是,这些棺材的盖子竟然自行倒下,从里面摔出了一个个高大的人影,虽然有的倒下便一动不动了,但更多的却缓缓站起,露出了一片片苍白的面孔和茫然的眼神!
嫣含握剑的手颤了一颤:“僵尸?!
“不,不是所谓的僵尸。”云衡冬将巨石大剑插到地上驻着,“是将活人的神智变得蠢笨,同时生命活动降到最低,能够长时间不吃不喝却又不死的特殊药物。有些偏远地方的巫医用这种东西来诈称操尸之术,哄骗蛮人榨取钱财。我在中州游历时,曾经偶然见过一次。”
“不愧是云司主,见多识广。”金鹿门主拍着手,指着周围数以百计的僵尸说道,“这些正是我控制的药人。你们也算来得巧,若再晚些时候,又得重新换一批了。这些家伙虽然只是凡人,在这里却颇为好用,别看他们现在体能衰减,却头脑简单悍不畏死,以你现在的体力,就是两百头猪怕是都杀不掉,更何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云司主,不如”
“傻哔。”云衡冬破天荒地爆了粗口,将金鹿门主的话给憋了回去,“滚!”
“好!”恼羞成怒的金鹿门主挥了挥手,“给我上!”
黑压压的僵尸之海涌向了孤零零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