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玩极限运动,错过了大哥的求救信号;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大哥的孩子也没了。
她不敢想,这些年他是如何一遍遍反复咀嚼这些痛苦。事后,闻柏舟身体里提取出一种物质,简单来说就是可以致幻,自己折磨自己,永不停歇,直至死亡。
所以宋薇是为了解脱他的痛苦。
毒是不是她下的,没人知道。
简初雪想到《爱人》那幅作品,应该就是Son.V十年前的作品,上面有凸起的漂流瓶形状的设计。
如今想起,应该是药瓶,或针管。
“我觉得她至少是知情的。”
“毒是她下的,"闻屿舟用的是肯定语,“事后排查了所有人,只有她在柯尔斯医院做过DNA鉴定,而药物,当时只有柯尔斯医院能够提取。”简初雪抬头望着他,他已经查的这么清楚了。柯尔斯医院,陆鹤铭与柯尔斯…为什么?
就只是为了生意?为了地盘?为了钱?
“别多想,"闻屿舟及时地按住她的胡思乱想,“陆先生是聪明人,当时他想独揽东南亚市场,有很多办法,不会选择这条没有退路的路。”简初雪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什么都知道。他一早就调查清楚了,不是陆鹤铭,不是爸爸。简初雪忽然转身,将脸埋进他颈窝。
闻屿舟刚想开口,忽然感觉脖颈冰凉湿濡,随即将她抱紧,病房里只有她细小低浅的啜泣声。
他始终望着前方。
十年,第一次认真回忆当年的一幕,他没有疯,没有梦魇,没有感觉到全身都疼。
他愿意将心里的隐痛告诉妻子,愿意将脆弱展露在她面前。在医院住了两天,闻屿舟就带她回北山林墅修养。家里的佣人似乎拥有了隐身术,她几乎看不见他们的身影,肚子饿了,闻屿舟就亲自下厨,给她做松鼠鳜鱼。
他的厨艺渐长,松鼠鳜鱼有模有样,越来越适合拍照。有时两人会一起包饺子,结果煮烂了一半。闻屿舟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哪也不去,陪着她。大概一周里回一次老宅,陪闻堂年用餐,不会留宿,吃过饭就回北山林墅。有时她在画室,他就通过电脑处理公务。
初秋天凉,闻屿舟陪着她打羽毛球锻炼身体,有时会开车一起去南山室内滑雪馆。
直到某天深夜,闻屿舟罕见地说公司有事,她让他赶紧去。旁边的被窝里已没了温度,简初雪的心跳却怎么也无法平复,她下楼倒了杯水,睡不着,干脆打开电视。
正好是财经新闻:
.…陆氏集团率先发起价格战,势必会影响闻氏集团全线产品部署,不知道闻氏会如何应对。我们请到了著名经济学家……后面的话她已听不清,只有自己强烈的心跳声,和不断发热的身体。水杯掉地毯上,她软软靠在沙发上。
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这些天,她其实大大小小也了解了一些,闻家内部不稳定,闻柏舟之死与陆鹤铭有关的传闻愈演愈烈,闻屿舟只是分析毒不是陆鹤铭给的,闻敬尧和张祖乾步步紧逼,闻堂年也站在了闻敬尧和张祖乾这边,陆鹤铭与陆诗琪势必会提前部署反击。
闻屿舟别无他选。
他一开始想借陆家的势力清除内乱,可闻敬尧和张祖乾抛出王炸,逼的闻堂年不得不站他们这边。
而闻屿舟起初想利用简初雪钳制陆家,没想到到头来,简初雪成了他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