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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有人忽然握住他手腕,即刻松开。
他看着掌骨上的血迹,以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的手腕,突如其来的巨大痛感瞬间传遍手臂,到半边身子麻木。
“去医院。“旁边人向前排司机吩咐。
陆诗琪眼里一抹厌弃,不在意地甩了下手,痛感加重,他整个脸都白了。“陆总,大概骨折了,最好不要再动。”
他向后一靠,看着后移的街景,脑海里不住地回想简初雪最后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
他看懂了,却落荒而逃。
他该如何?闻家和陆家注定是要对上的,当初他为什么没能再坚持一下,阳止他们在一起。
在伦敦,就不该放她回国。
这些天,陆诗琪其实一直在期待,同时又在害怕,害怕简初雪质问他们,为什么不考虑她的处境,为什么要这么残忍地对她。可她没有。
他们通话、视频,偶尔聚餐,她只会聊她的美术馆,她最近又迷上了哪位大家的作品,他只能费尽心思搜罗,高价购买,多数时候往往扑空。他知道是闻屿舟先他一步出手。
她一次都没找过他们,她从心底将他们排除在家人之外。那个眼神,或许是她走投无路之下最后的哀求。陆诗琪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却无法回应。
闻陆两家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陆家身后有那么多人需要交代,数以万计人的生计在他手里。
稍稍分神,顷刻间就会有无数小股东,下游供应商破产,无数人倾家荡产。陆家也会因此跌落神坛。
陈家也不允许。
他知道开战后,受伤害最严重的一定是妹妹,可没想到这么快,这次是从楼梯上摔下来,下次呢?
他想到了闻柏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陆诗琪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愿将简初雪继续留在闻家,他在想到闻柏舟下场时,就已经决定带走简初雪。
医院里。
闻屿舟放平枕头,扶着她躺下,自己坐在一旁,俯身吻了下她没有受伤的那一边脸颊,“睡吧,睡一觉起来,伤就好的差不多了。”“我不困。”
闻屿舟握着她手,放在唇边亲吻,她伸手触碰着他唇角的瘀伤,“擦一下药吧。”
他却起身吻上她的唇。
唇舌交融,爱意缱绻,却带着淡淡的忧伤。他一手撑着她枕芯,俯身盯着她,“初雪,你会离开我吗?”这样的姿势,他们曾无数次尝试,呼吸交互,肌肤相亲,没有哪一次像此刻,眼里都带着不确定。
明明那么相爱,为何会如此?
简初雪嘴角轻轻扬起,指尖点着他的额头,鼻尖,再到嘴唇,她是如此爱他,又完完全全的拥有他,他的爱,他的人。为何还会如此难过。
“不会,闻屿舟,我不会离开你。"她舍不下。得到了肯定答案,他眼底忽然亮起,睫毛氤氲了一层水汽,随即闭眼吻她。他还是很克制,察觉到她伸手,忙轻握住她手腕,稍稍起身,“别着急,等你伤好了,我任你处置。”
简初雪却看着他的腰腹,那里他好像挨了好几下,她刚刚一碰,手腕就被捉住。
“你受伤了吗?我哥是跆拳道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