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疏身上有淡雅的青竹香,白梅又有薄寒芬芳的梅花气味,二者掺杂在一起,轻莺只觉得十分好闻,想凑近点
顾不上矜持,她往裴少疏身前靠了靠,稍微有了一点点底气:“那大人可不许笑我画得丑。”"口要你完整画完,我就赏你--
”他顿了顿,附在少女耳边低声,“任何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都行?
”前提是我有。
"那效婢想再要一个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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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少疏沉思片刻:"没有多余的请求了?“
轻莺笑眯眯:"有啊
,奴婢这次想坐在腿上亲。’
裴少疏点了点她手里的白梅花,
微抬下颌,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答应,轻莺弯起眼睛。
白梅花瓣散落满纸,笔尖蘸墨,
顺着梅花轮廓点缀枝条,她的手不算很稳,但对于初学者来说已是难得,没有学过标准的笔法
,只能自己摸索,枝条或深或浅,不掺杂一丝一毫拘谨之风。
倒不是因为轻莺画得多么惊世绝俗,而是因为眼前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小细作居然画得还挺像样,相信,前叽叽歪歪的无铭霎时安静
,眼睛越瞪越大,嘴巴张得可以吞下半个拳头。
只要稍加指点就能脱胎换骨。
没想到她竟有深藏不露的一面!
无铭暗暗点头,忍不住连声称赞,心想不愧是他家裴相看中的人,果真有可取之处。眼睫时不时眨动,仿佛下一刻就要翩跹飞舞。
换了支小紫毫为白梅上色,轻莺俯身低头,一点一点细细描绘,她的侧脸轮廓清丽灵动,纤长如蝶翼的难侍住她应上有见如此专注的伸巴。
朱砂染红白梅,晕开一抹冬色。
需知这器雨变人理黎,果是含圣天的白梅花瓣粘在宣纸之上,寻常晃动与风吹不会使之掉落。欣赏的眼神看正低头作画的少女,画美人美,着实赏心悦目
只是旁边的郎君护在小娘子身侧,但凡谁多往她脸上瞧一眼,旁边冷傲的男人都会用暗藏锋芒的眼神警告。
众人心下了然,这是名花有主了,于是纷纷只敢观画,不敢观人。不知不觉画作快要完成,其间裴少疏始终没有出声于扰,静静观赏少女认真的神色,并未仗着自己画拉出众而肆意指点江山,。
直到这幅画即将收尾,突然周遭传来喧闹声,咣--!几柄寒光闪闪的剑刃已朝他们逼近,来者均身着黑衣,杀气腾腾。
“救命啊!快来人!”
文人雅客们见状纷纷逃窜,大呼有人闹事,一时间白梅园会乱成一团。“保护大人!“无铭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亮出剑刃的黑衣人们并没有去追捕逃窜的百姓们,反而一个个朝裴少疏逼近。这群人是冲着刺杀丞相来的。
裴少疏低声对轻莺说:"这群人的目标是我,你找个地方藏起来,不要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安抚。轻莺眼底划过一丝担忧,又怕自己给裴相拖后腿,乖乖朝后退了几步,见机藏进了白梅林中,趴伏下来隐匿身形。
躲起来以后,随着无铭的口哨声落地,
四面八方突然窜出来好多护卫,清一色的深色劲装,腰间挂着刀鞘,
手中长刀冷冽。他们围成一圈,与刺客们缠斗起来。
把自己缩成一团的轻莺不免睁大双眼,她还以为今日陪裴相出门的只有无铭和自己,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多暗卫
所以平常他们出门都有这么多暗卫在保护?
她抬眸看向裴少疏,丞相大人毫无惧色立在画案旁,单手负身后,身姿高挑轩昂,冷玉般寒凉萧然,漠然而视,类似的场景他似乎经历过无数次,
面对如此危机的情势,甚至还能分神思索。
因为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薄唇抿直,轻莺十分熟悉这种神色,丞相大人在沉思的时候就会露出这种似非颦的眉宇神态。
哐当
咣咣咣--!刀剑声碰撞交锋。
两方交手水深火热,无铭始终紧紧护在裴少疏身侧,不让任何刺客有可乘之机。相府的暗卫训练有素,虽人数不及对面,但个个都是狠角色,很快便将这群黑衣人打得节节败退,领头的刺客见势不妙,连忙后撤。
“别打了,撤退!”
"别放跑他们!抓一个活口!’
暗卫飞身向前,眼疾手快逮住了一个落单的刺客,将人狠狠掼在地面,手掐住他的后颈,直接活捉。这场莫名其妙的刺杀来的快去的也快,暗卫把活
足的刺客按到裴少疏面前,
,等待审问。
见到刺客撤退,周遭不再有危险
轻莺慢吞吞从白梅林站起身,长长舒了一
口气。
虽然早就听说位高
重者都会遭遇刺杀,历朝历代死在街上的高官更是数不胜数,但是入相府这么久还是头一回亲身经历这种险事,真是可怕。
倘若今
日没有那些暗卫护身,就凭无铭一个护卫,他们岂不是归死得很惨?轻莺心有余悸,抬步朝他们走过去。
无铭踹了地上灰头土脸的刺客一脚,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