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滢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师傅在那个受伤人的药里加了森镇草这种古怪的植物。
这草药师徒二人是在一个异域法师身上发现的,当时也是第一次用药,刚好遇见个受伤的年轻男子,师傅就拿他试了药。
她记得很清楚,当时她说:“这个人长得挺好看的。”
师傅就惩她给受伤的人做手术。
她原以为这不是什么大事,受伤的小动物,乃至野兽,她也包扎过不少。当时没多想就同意了。
可真的查看他伤口的时候,孙滢才知道在隐秘部位。
师命大于天,万不得已她只好央求师傅给他用点帮助睡眠的药,师傅当时就扒开她的嘴,塞了一颗药进去。
事后师傅对她古怪的笑了笑,道:“乖滢儿,这药师傅加了森镇草。”
那个时候她还不明白森镇草为何物,想着师傅总归不会害她,就认真的给那男子大腿根部包扎了。
后来她才知道森镇草会致幻。
“若无我出手相救,王爷早死在那里了。王爷问的这般详细是想报恩吗?”孙滢忙后退了一步。
镇南王这架势,根本不像是来报恩的,倒看着有些像寻仇的人。
镇南王捏住了孙滢的下巴:“你将本王拖进密道,非礼了本王,还发了誓会对本王负责,难道不想认了吗?”
孙滢一下子吓得脸色惨白,什么非礼,什么负责?
明天就是九月十八,陆虞就会去孙家提亲了!
“我只是把王爷拖进密室就离开了,没有对王爷做任何逾越之事。”还是得解释清楚才行,不然陆虞了知道了不好。
镇南王大怒,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扔在孙滢的脸上,“这是不是你的?”
这个手帕是细葛布做的,上面绣了兰花。
“不一定,这是沈家花想容做出来的。”孙滢说道。
女红她这种懒人,根本不适合,有银子会没有手帕用吗?
“这是你塞给本王的。”镇南王怒气冲冲。
孙滢皱了一下眉:“小女子若喜欢那人,至也得送个百两金做为订情之物,一个手帕,岂不太简陋了?”
她已经说过了,没有“非礼”这回事。天知道他从哪里得到手帕的。
“你没回孙家之前,花想容专门绣这种帕子,仅供你一人使用。你回来之后,兰桂坊也是一个绣娘专门做手帕,供你一人使用。”
孙滢苦笑道:“王爷,你当时用的那个止疼药里面加了森镇草,可致幻,没有非礼,绝对没有。小女子明天就要订亲了,请王爷高抬贵手。”
她说完从镇南王的身上钻出,拉开了门,若无事一般向伙计道:“怎么还不上菜?客人都等急了。”
镇南王气得扭头就走,两个大理寺的官员互相看了一眼,又硬着头皮跟了上去,走至楼梯口,一少年迎了上来,向镇南王施礼道:“王叔,家中有事,你可否回去一趟?”
孙滢一愣,说话之人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这般面熟。
王五娘悄悄在孙滢耳边道:“那个叫周正,淮王的养子,听说是王爷捡到的孩子。”
捡到的?
却听王浩笑道:“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开席了。”
两人这才进去坐好。
“王爷问你什么?”王五娘笑道:“他那个人,整天板着张脸,也亏你能跟他聊到一块。”
孙滢想了想说道:“也没什么,就问了我一剂草药。家师爱好那些。”
吃过午饭,周滢向五娘和大皇子告辞。沈氏让小厮捎话过来,让她过去一趟。
孙滢过去的时候,沈氏正在做针线,见她来了,笑道:“我给你做了件烟云蝴蝶裙,还有几针就完成了。”
这件裙子以素绢为面,里面有内裙,但素绢上面绣着五彩斑斓的蝴蝶和蓝色的云朵,外面又罩了一层蓝色的纱,远远地望过去,朦胧但又十分精美。
“阿娘的手女工也太美了,我很喜欢,但也不能做得太多,仔细伤眼睛。”孙滢劝道。
沈氏笑道:“我之前做惯了,前些日子就想着做给你,偏蝴蝶绣得慢,耽搁了时间,你明天不是要订亲了,怕你新衣服不够穿。若是到时候少衣裳穿,就穿这件。快,先试试合不合身。”
孙滢就进了内室,将裙子换上了。尺寸大小正合适。
沈氏就吩咐下人包起来,但她马上又拿起了针线,说道:“这裙子你穿着还挺好看的,我给我家萤萤也做一件。”
她说着打开了箱笼,满满一箱,都是衣裙,适合五六岁孩子穿的衣裙。
身边的丫鬟道:“不止这么多,那边的几箱也是。现在夫人只要一出去,逢人就问别人有没有看到萤萤小娘子。”
孙滢的眼睛酸涩的厉害,但又不想让沈氏知道,她忙拿出帕子拭了下眼角。
看到母亲这样,她真是非常心疼,看来只有求师傅来趟京城了。
她准备后天就动身去太平镇将师傅接京城来养老,同时也帮母亲诊治一番。
孙滢带着衣服告辞了沈氏。路过集市的时候看到有妇人买板栗,突然想起王五娘说的十字街有家铺子里的板栗炒得特别好,母亲爱吃板栗,她准备买了给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