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别人做了嫁衣,而且这个人还是她一心想要对付的孙滢。
没想到这个小贱人倒是舍得。
这蜀锦是贡品!浮光锦更是近几年才流行的稀罕物什,她也是靠着皇后娘娘才赏了这么两匹,平时应酬根本就舍不得穿。这个小贱人,居然说库房里太多,怕搁着发霉了!
蜀锦是贡品,这贱人,她从哪里得来的?
“这蜀锦是青城派的掌门祖辈相传下来的行业,他跟我师父交好,据说是攒了好几年,全给我送过来了。我觉得我年纪轻,怕压不住,就拿来孝敬老太太了,嫂嫂们觉得好看,明个我让人给你们送两匹过去。”
二夫人听了,正中下怀,忙道谢,“四弟妹这种年纪穿了也好看,你是平常穿素的穿习惯了。”
花朵一般的年纪可不是穿什么都好看?
李大夫人也道了谢,心里却淌着血,如果是彬哥娶了这个小贱人,她的那些嫁妆可不就是自己的?现在倒好,好端端的送两匹过来,倒成了施舍!她也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娘子,却没有孙滢这般豪横。
果然,老太太又喜孜孜地开口了,“这套珍珠头面,也是老四媳妇送给我的,说是珍珠太多了,不知道怎么消耗掉,时间一久就不是新珠了。”
这不是等于大往自己心上捅刀吗?
皇后娘娘马上千秋宴要到了,她本是想凑够一百零八颗珍珠给送进宫做寿礼,让人寻了大半年,才得了一半。
孙氏的东西本来该是自己的呀,这个没脑子的小贱人,怎么可以像什么寻常物一样,想送就送人。还说什么搁置久了,就不是新珠了,这不是在明晃晃的打她的脸吗?
可恨她堂堂皇后的亲生母亲,居然比不过一个犯官的女儿,真是气死她了。
二夫人又不好意思地笑道:“老太太穿的裙子,不知四弟妹还还有料子,我拿其他的新样式衣裳给你换,我娘家一个侄女,马上要及笄了,上衣做好了,就差裙子,做了许多,这丫头就是没有满意的……“
孙滢笑道:“有是有,不过不是这个一模一样样的,是豆绿色上面有翠绿色的葡萄叶。”
二夫人哪敢再挑,忙笑道:“她年纪小,穿和老太太一样的裙子,可不就是不敢见人了。赶明儿我拿几匹妆花缎跟你换。”
孙滢笑道:“不用,我那还有好多,都放着在,等下不穿要过时了就辜负了我外祖母的一番心意了。”
众人一想,流光锦本就是产在苏州,她外祖沈家又在金陵,近水楼台可不就先得了。
李大夫人脸色铁青,她的女儿是最尊贵的皇后,她本人是皇后娘娘的生母,竟然被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小贱人给打脸了?
不行,她明天就该找皇后娘娘去说道说道,最好的东西难道不应该进贡到皇宫吗?
一介商家女,呸!
“大家都过去吧。”老太太说道。
若是往常,李大夫人早就抢过去扶着老太太了,但这次她自惭形秽地退后了几步。
皇后娘娘赏的料子过年的时候已经拿出来穿过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宴会要穿的衣裳不仅要雍容大方得体,而且要新颖,不然洗过之后就会褪色,再穿一次就是旧的,谁家主母宴会的时候穿个旧的赴宴,她是新做了几身衣裳,别说跟老太太比不了,就是跟二夫人都没办法比。
老二家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新衣服?难道老太太将她的那份给二夫人了?
想到这李大夫人越发觉得难堪。
人人都觉得她陆家出了个皇后娘娘必定跟着沾了不少光,谁又知道陆家每年打点那些宫女太监要花掉多少?偏生太子也是个没算计的,只做伸手向她要银子,要是能再发个百儿八十万的财就好了。
想到发财,李大夫人又想到账本,看孙滢的眼神不由严厉了三分。
这个真帐本一定不能被孙滢发现。
要知道大老爷现在袭了爵位肯定会多出很多应酬,儿子的开销也要增加,而且他要成亲了,月例肯定得增加,还有皇后娘娘,虽然陆家公中每个月都有补贴,可谁不知道钱好用呢?
为了皇后娘娘,她已经当掉不少东西了,窟窿还没补上,如果一直补不上,马上陆彬就要成亲了,娶的若是其他女孩也罢了,这王家也是以武起家,王贵妃若是知晓自己花了儿媳的银子,只怕要闹到宗正寺,到时候难堪的不仅是自己,还有皇后娘娘。
李大夫人心像是在油锅里煎着,面上却带着笑,快步迎上前去,“赵姐姐,早呀,您这套头面戴着可真是太衬您了。”
赵夫人,安公夫人赵氏。
从前因着自家老爷没有袭爵,她每每迎面遇上赵夫人总觉得低人一等。如今风水轮流转,他王家的侄女,哦,不,不……是王贵妃的女儿柔嘉公主将要嫁到她陆家来,公主又如何?
若敢在她面前摆谱,少不得在太后她老人家面前说道说道了。
李夫人想到此处腰杆也挺直了几分,向赵夫人身后的女孩儿笑笑,“里面请,里面四夫人新买了好多桔柑,又大又新鲜,还有柚子……”。
赵夫人略略点了个头,径直带着女孩们到了孙滢面前:“孙夫人,早呀。”
孙滢虽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