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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2 / 4)

?”

盛凝玉疑惑地哼了一声,她歪过头,屋子里昏黄的光晕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轮廓一柔再柔。

似月下仙客,如梦中惊鸿。

店小二看得眼都直了。

此时,盛凝玉已经挪开视线,她坐在桌旁,漫不经心道:“那便加。”

店小二呆呆道:“好、好。”

他从小在店里帮忙,迎来送往的客人如过江之鲫,别说是人族修士了,哪怕是妖族魔族——就连鬼修,他也见了不少。

但若论起容貌,却极少有人能比得上今日这两位客人。

不光是皮囊,还有周身那说不出的架势。

就好像什么无论是什么淤泥地儿,被她那么一站一坐,都成了阳春白雪。

见小二呆呆的站在原地,盛凝玉笑了一声:“不把灯放下?”

闻言,店小二恍若初醒,慌乱将灯放在了桌上,摆摆手:“这就不收客官灵石了!”说完后,一溜儿烟的跑了。

盛凝玉捏着手里的那盏提灯,在小二离开后,缓缓卸去了所有的伪装,神色都变得空茫起来。

她右手不自觉地在桌上比划,心中想着许多事情。

一会儿想到今日突如其来的苏醒,一会儿想到那些模糊的记忆,一会儿想到突然出现的谢千镜,一会儿想到他方才一路上与自己交流时吐露的信息……

六十年了。

盛凝玉想,整整一甲子的光阴。

在这六十年间,盛凝玉并非一直昏迷不醒,她时不时的会从那浑浑噩噩的黑夜中惊醒几次,然后对着眼前同样压抑的黑色棺材内壁发呆。

一开始,盛凝玉心头布满了情绪。

那些情绪很难用单纯的语句概括,说“愤恨”太轻,说“悲痛”太浅,说“绝望”好似又不止如此。

因为盛凝玉压根不知道是谁害了她。

她只知道,承诺会回来的人没有回来,独留她一人面对尸山血海,万丈魔气。

但没关系,她既然当了剑尊,这便是她应该做的。

只是当盛凝玉苦战退魔,力竭之时,却又被一双手推入早已布置好的阵法之中,而后万丈光海顿起,那翻涌的、令人瞬间窒息的水雾顷刻间将人掩埋。不等盛凝玉看清那道身影,她被剥去了灵骨,已经彻底的封印在了这个棺材里。

到底是谁?

盛凝玉躺在棺材时,开始猜测。

她的至交好友、她的未婚夫、她的师长、她的师妹、她的师兄……

每一个人似乎都有可能。

所以,到底是谁要害她?

最开始时,盛凝玉只要能醒来,每一日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每一次思考,盛凝玉都会不自觉地在棺材的内壁里写下故人的名字。

但后来,她不去想了。

光阴在漫长的黑夜中失去了意义,而苏醒的每一次都是短暂的恩赐。

那些爱恨被隔绝在棺材之外的红尘,而棺材里的人,只需要记住一件事。

“盛凝玉”

在那能将人逼疯的寂静之中,她一遍一遍地在棺材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覆盖在所有的爱恨情仇之上,写到指尖血肉模糊,根根木刺嵌入了指甲缝内,也未曾停下。

【盛凝玉。】

不知不觉间,右手又开始在桌上重复的写写画画。

生生被抽去灵骨的手自然是极痛的,但正是这样的疼痛让盛凝玉能感受到,她还活着。

盛凝玉又摸了摸那盏提灯,看不够似的盯着它,哪怕眼睛酸涩得要落下泪来也不愿挪开。

有疼痛的右手,有明亮的灯火,有可以让她走动的屋子。

还有‘盛凝玉’。

完完整整的‘盛凝玉’。

这就是那昏暗中,零星醒来的盛凝玉所求的全部了。

……

盛凝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那明亮的提灯,摇头失笑。

先前还想着要改掉一个人漫天胡想的毛病,眼下却又开始了。

为了转移注意力,盛凝玉再次尝试吸收储蓄灵力,果不其然,又失败了。

失了灵骨,她没法储存大量磅礴的灵力,她如今的身体像是被戳了好几个孔的容器,剩下的那半截灵骨,至多也只能让她运起一丝浅薄的灵力。

盛凝玉提着灯,慢慢地在屋内走着,回忆起苏醒后的一切。

——谢千镜。

这同样是个浑身是谜题的人物,盛凝玉并非对他没有怀疑。

这一路上,她亦曾试探过,但谢千镜有脉搏,有心跳。她还特意看过他的瞳孔,确认是黑色,且没有任何一丝猩红的血迹。

与魔族的特征全然不符。

“……”

盛凝玉沉思着,不知何时走到了窗边。

窗外,凉月如钩。

千百年来,明月皎洁依旧。

盛凝玉仰头看向了那许久未见的月亮,静默许久后,倏地一笑。

罢了。

她低声道。

“——明天见。”

盛凝玉关上窗,靠坐在了床上,动作生涩地用被子裹住了身体,神情却是无比的坦荡惬意。

事已至此,多想无用,不如好眠一场。

盛凝玉闭上眼,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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