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
“就这儿一一”
盛凝玉的话话没说完,她的眼神愕然的落在了自己举起的右手腕间。白皙娇嫩,光洁如初。
可是…
“好啦!”
她的未婚夫一把拉过她,牵着她的右手摇了摇。“明月,我们该去学宫修习了。”
盛凝玉:“哦。”
她走了几步,又道:“我主修为何?”
“你又忘了?"褚季野叹了口气,有些不满道,“是你偏要来与我一起,修习符篆之道的。”
是么?
盛凝玉趴在学宫的桌上,脑袋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百无聊赖的掐着法诀摆弄着。
她这几日连着与褚季野上课,越上越怀疑自己。她真的适合修符篆一道?她当初到底为什么会选择与褚季野修同样的道?她一一
她真的有那么喜欢褚季野么?
但每每当这个问题自心头而起,盛凝玉的心心中都会吗冒出一个极为肯定的回答。
是的,她心悦褚季野,天地之间,他是她唯一选定的道侣。盛凝玉轻轻叹了口气,继续听着台上那长老的课。她手中也没闲着,一会儿捏出小小云朵,一会儿将以风吹散又聚拢,下起了小小的雨,一会儿又成了别的模样。
盛凝玉玩得不亦乐乎,沉醉其中,她没注意到,自己也成了众人暗自打量的焦点。
“三清敕令,九转阴阳,人之体内有十一灵穴,需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
盛凝玉用笔沾了沾朱砂,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白纸上点画着,心头却道,什么破符篆,一笔一划都要注意,无趣死了,照她来说,不如一一“一一盛凝玉!”
盛凝玉身躯一震,“唰"的抬起头端正了身体,快如闪电一般站了起来。“长老叫我何事!”
教习符篆课的长老早已站在了她身侧,脸色黑如锅底:“这是什么东西?!盛凝玉:“我画的符篆。”
学堂之中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
长老提高了嗓音道:“这是你画的符篆?!”盛凝玉点了点头,口中敷衍认错:“都是我的不对,您消消气,是我天生顽皮不堪管教…”
嘿,这话怎么这么熟练?
好似刻在她心底似的。
然而出乎意料,此番认错非但没有平息长老的怒火,反而让对方的脸色愈发黑沉,周围更是响起了一片再也抑制不住的笑声。盛凝玉一边继续,一边顺着许多人的目光垂下了眼睛:“我刚接触符篆一道,您不能因为我没有天赋,就一一”
话语骤然止住。
因为她放在桌上正中央的,赫然是一朵雪雕成的小小莲花。是她方才用法诀掐出来的产物。
此刻雪莲花微微融化,冰雪滴落在桌上,将本就摹画敷衍的符篆晕开了一大片。
盛凝玉轻咳一声,原本敷衍的态度一收,缩着脖子乖乖认错:“您骂得对。”
长老声音再度拔高:“你还敢顶嘴!”
盛凝玉愣了愣,抬起头,小心翼翼道:“那……您骂的错?”长老被气得涨红了脸,甚至都顾不得她是那褚家仙君的未婚妻了,直接指着门口就道:“你给我滚出去!!!”
还有这等好事?!
盛凝玉当即东西都不收拾了,拿着手中的笔,直接翻身而出,几乎是瞬间就到了门口。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的看着她一只脚即将迈离学堂,转瞬又收了回来,猛地转过身。
可算是知道怕了。
长老冷笑:“你现在一一”
“您答应我,不骗人哦。“盛凝玉扒着门框,探出脑袋,试探道,“不许给我师兄告状!”
终于有些弟子忍不住道:“盛凝玉,就你这人缘,你师门离哪儿来的师兄愿意管你?”
盛凝玉一怔,抱着门框的手慢慢滑落下来。对啊,在她的记忆中,她在宗门里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好像没什么特别在乎的人,可她为什么总觉得……
“给老夫滚!!!”
随着符篆课长老的一声暴喝,一股热浪袭来。盛凝玉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将她卷起,凭空而上,逆流而来的狂风刮的她睁不开眼!
失重感传来,猛地落下时,只听"咚"的一声。须臾几秒后,盛凝玉灰头土脸的从落叶丛中爬了出来。花楼琼雕,四时美景,此刻却是秋日。
枯叶如蝶,金黄一片。
是学宫另一边了。
盛凝玉呸了几声,咳出了呛在嗓子里的灰尘,有些嫌弃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衫。
雪白色的,没有丝毫花纹,总觉得太过素净,不精致也不漂亮。虽然记忆告诉她,她是个寻日里不苟言笑,性格清冷的人,但不知为何,盛凝玉总觉得,自己不是这样的。
她并不是那样清冷如月,也并不是那样不喜言笑。她远比他们所想要顽劣许多许多。
走着走着,盛凝玉不知何时迷了路。
待她再反应过来时,已在一片冬雪之中。
“大衍天道三千仍有缺,剑遁其一万法皆破…盛凝玉停下脚步。
不远处,是习剑道的弟子们在练剑。
盛凝玉一动不动的看着,原本握着的笔,不自觉的转了起来。“提腕,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