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我得好好想想。”宛禾见她脚下踉跄,步子不稳,慌忙上前扶住。李暄妍追出门嘱咐道:“有什么事一定要找我商量啊,这种阴私最难料理,我叫我姐妹们来帮忙!”
宋秋瑟摆手,表示晓得了。
回到房间,宋秋瑟一进门看见闻鸢,立刻吩咐道:“去查,郑红叶自从来了长安之后,都做了些什……不,不止,将她从前在裴家的事也查一查。闻鸢福身,却没有出门,反而进屋取了一个匣子出来,道:“主子,出宫之前太子殿下特意嘱咐,若是主子问起郑氏,便将这些信件呈上。”宋秋瑟扯起唇角一笑:“他倒是都安排好了。”她接过匣子,搁在小几上,打开来看,里头厚厚一沓信件,是照着年月先后排好的。
最早的是两年前。
宋秋瑟拆开信,这是一封潜龙卫暗中调查的密报,页角处还有专属印记。两年前,郑红叶在裴家的庄子上为母守孝,原本裴元思是不愿纳她为妾的,但裴元思的父亲裴四爷坚持履行婚约,硬生生促成了这事,郑红叶被抬入基家大门时,身上都还带着孝,便与裴元思圆房,信中特别提了一句,郑红叶是被下了药,绑着送进房中的。
久远的真相终于有了端倪。
原来郑红叶当年并非自愿给裴元思做妾的?郑红叶入府半年多,便与裴元思情义渐浓,放下了既往恩怨,和和美美了。郑红叶在裴家得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手伸向宝台寺,用银钱收买寺中女尼,让她们苛待难为宋秋瑟。
可见这恨实在是太深了。
宋秋瑟捡到一封信,念出声:“裴元思兄长之妻暴毙,死因未明,疑似下毒…长嫂死后,郑红叶掌管裴氏后院。”
再后来一些零零碎碎的信件都是内宅琐事,记录的大多是郑红叶怎么争风吃醋。
直到裴家入了长安。
又一封信令宋秋瑟瞠目结舌一一“裴四爷确定与郑红叶通奸。”父亲与儿子的妾室有染?!
??
裴元思知道这件事吗?
宋秋瑟不自觉出声:“简直……惊世骇俗。”闻鸢面色如常道:“主子还是见的太少了,那些世家的门第越高,内里越是腐败,这种事常见,只是都藏起来了而已。”宋秋瑟:“常见?”
闻鸢道:“记得宋将军是出身良家,凭借军功一步一步走上高位的,宋家家风清正,自然不知这累世的富贵背后是什么。”宋秋瑟:“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群魔乱舞。”闻鸢道:“这些事见不了光,即便是被捅出来,也会有多方权势帮忙一起按下去,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家族内便会以家法处置,所以”宋秋瑟道:“所以太子让我出宫来办事。”闻鸢沉默下来。
宋秋瑟现在没心思去计较他的这些心眼,问道:“太子还有没有别的安排?”
闻鸢道:“太子命属下提醒主子,从前几大世家以姻亲来稳固关系,裴夫人的家世并不卑微。”
宋秋瑟:“裴夫人?”
闻鸢道:“裴夫人本家姓李,是咱家太子爷是同一个李,出身陇西。”陇西李氏,确实是国姓,往上数几百年,当真是泼天的荣宠,只是随着政局革新,世家大族逐渐没落,尤其李氏出身特别,在当年天后掌权时,经过了一番格外严苛的清算,如今也避世了。
闻鸢道:“太子殿下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只要皇上还认,大伙都还是一家人,家里人自然是要护着家里人的。”宋秋瑟点头:“晓得了,准备准备,这几日我就找个机会约裴夫人一叙。”她还记得李暄妍的嘱咐。
了解内情之后,她去找李暄妍商议。
李暄妍叹了口气:“我说最近裴夫人怎么安分了呢,以前她为了给裴元思的婚事,一天也闲不下来,到处跟人走动呢,也就最近七八日吧,听说她病了一场,痊愈了也闷在家里,有人邀她也不肯出门。”宋秋瑟尝了一小口红苏,拿起手帕,道:“没关系,她不想见人,我就去见她,闻鸢已经打听到了,明日她会去香积寺上香。”李暄妍笑:“上香,求佛祖帮她惩奸除恶吗?”宋秋瑟:“可见她对此也没别的办法,只有求神拜佛以安己心了。”既然裴夫人没有办法,那她就将办法送上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