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闭嘴,转而对许茯秋笑道:“没有的事儿,快进来吧。”
许茯秋玩味笑笑,视线略过花大嫂和媒婆,落到花弟妹身上,好脾气解释道。
“这位婶婶约莫不清楚我刚刚在笑什么,不好意思,我只是被你的话逗笑了。”
花弟妹狐疑,同时心内警惕,她可是见识过这个小妮子伶俐的口齿。
果不其然,许茯秋笑了笑:“这位婶婶先前说,不是花家人没教养,但依我所知,婶婶好似也不姓花吧。”
花弟妹反应了会儿,反应过来她话中意思,气得原地跳起,当然没跳起来,她腿脚还没好利索,疼得她龇牙咧嘴。
“你这个妮子,别以为你是什么大夫家,我就不敢骂你。”
媒婆显然是认识许茯秋的,她站起身,热情招呼:“这不是范家那位长媳吗,哎哟,孩子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你家婶婶关系可好了,我家就住在清平坊相近的清河坊,得闲你和你家婶婶来我家做客啊。”
许茯秋不置可否笑笑,没有应声,方才这位媒婆的“舌绽莲花”她可是记忆深刻。
花弟妹还想说什么,媒婆的态度让她心里七上八下,难道这家不单纯只是个女大夫家?
上次马车事件就能看出她欺软怕硬的性子,想了想,她到底把那些脏话噎回去了。
“娘,”花茹娘突然出声,她眼睛紧盯着花大嫂,眉目间满是执拗和倔强,“我想招婿。”
“什么?”花弟妹这下一蹦三尺高,连脚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咬牙切齿道,“你做梦!我花家的东西凭什么由你招婿!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我不要花家的东西,我不嫁人,我想招婿,招婿孝顺爹和娘,这样再没有人嘲笑爹娘没有儿子。”花茹娘平静道。
本打算大骂三场的花弟妹闻声戛然而止,那不是,不要花家的东西,意味着她不要这个包子铺,意味着包子铺里一切东西都是她儿子的,这么一想,她觉得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霎时恢复冷嘲热讽,“招婿?你可真是想得轻松,但凡正经人家谁乐意当上门女婿,更别说你分文没有……我说,不止包子铺,这些年赚的钱你一分也没有,你又不是我花家血脉,还是个女娃娃,有啥资格要家里钱。”
听到这里,许茯秋忍无可忍。
“不知道的还以为包子铺是你经营的,你有儿子了不起啊,茹娘是花婶婶的女儿,家里东西本就该有她一份,你就是告上衙门也是这么个理。”
花弟妹哽住,普通老百姓何时进过衙门,大小事都由宗族内部解决,她长这么大还没进过衙门一步,该属于她儿子的家产咋滴还得上衙门状告呀。
许茯秋这话不是无的放矢,她记得范叔叔提起过,茹娘这个例子,家中绝嗣的情况下,女儿可以继承一部分非田产财产,约莫三分之一左右,剩下的才归为宗族及近亲属,茹娘不到一岁就被抱养,与亲生女没什么两样,拥有权利也是一样的。
再者,就算不提继承财产,单纯指置办嫁妆,花茹娘也该有自个儿一份啊。
花茹娘面目茫然,她没有读过书,也不通读律法,不知晓许茯秋说得情况。
花大嫂一把抱住她,潸然泪下,哭得不能自已。
“我儿啊,爹娘无能,让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