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没让视线闪躲。
女子看着他,笑了,笑得那么宽容,仿佛一位慈母正看着犯了错、忐忑不安的孩子一般。“有点远,我给你画张图吧。请进。”
女子推开院门,他愣在那儿,迈不开步子。女子进了门,回头道:“只有舍弟在家,不用拘礼。”
接下来的事,他的记忆很模糊。院子里的景物没有印象,只是门槛怎么比皇宫的还高?当时坐在什么椅子上,喝的是水还是茶?她的弟弟长什么样?对了,好像没见着,说是在书房。
唯一清晰的,是她拿来笔墨纸砚,端坐在对面,一笔一划地描绘出临安城的街道,从门口到临安府,从眼前到他心里。
现在,他拿着一张清楚明了的地图,迷失在临安城的某处。
如果到此为止,是不是比较好?任朔问过自己无数次同样的问题,然而如果也只是如果。
究竟是什么让他做了当初的决定,是动情,是贪心,是不满足于被人一手策划的人生,还是想抓住什么来填补内心深处的空虚?原因暂且不论,反正结果是结了苦果。然而……
黄土,永安城,皇宫内。
天下至尊的荣耀,才几个月大的孩子,继承一族的使命,身为丈夫的责任。都不要了吗?为了什么呢?会后悔吧……
身边,是天下最不愁婚配的女人,美丽、高贵、坚强、聪慧、大权在握。而他,是太上皇为她选的夫君,因为他的身份、能力,为了她能披甲添翼,并生下优秀的继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