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嫂嫂才成亲不久,我们还很年轻……”胤禩哭笑不得,他们这年纪,正儿八经地讨论子嗣香火,在真正成年的长辈眼里,是不是很可笑?
“八哥,别不好意思,您一定会子孙兴旺的。”
“好、好……”
胤禩哭笑不得,到底是将九阿哥劝走,之后又写了份谢函送去毓庆宫,毕竟是东宫,礼多人不怪。
毓庆宫里,这些送往迎来的人情,不论来自宗亲还是朝廷官员,自从十一阿哥出事后,太子已安心交给太子妃处置。
胤礽虽偶尔荒唐,实则更多的时候,被学业和朝务压得喘不过气。
夫妻二人婚后貌合神离,不得交心,更谈不上彼此信任,但现在,胤礽已经能安心地将一些事,交付妻子打理,好让自己有片刻喘息。
此番命令詹事府提前宣告太子妃有身孕,胤礽亦是由着太子妃自己做决定,他说怀孕辛苦的是妻子,怎么好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如今夫妻恩爱和睦,自然,太子妃能有身孕,全因夫妻之间终于有了羁绊和眷恋,而在此之前,胤礽连碰都不愿碰她。
此刻,太子妃看过八阿哥送来的答谢函,顺手与来自别处的这些信函归拢收纳,只见文福晋端着汤药进门,说道:“娘娘,您该喝药了。”
太子妃淡淡地说:“倒了吧,辛苦你熬煮,可我用不着,但总要给太医院一个交代,不然皇阿玛跟着担心。”
文福晋才不会多嘴劝什么,顺从地答应下,避开外人耳目,熟练地处理了汤药。
太子妃已拿起另一封信函,又想起了什么,吩咐道:“之后宫里的节庆,你挑喜欢的,只管去凑热闹,不必陪我闷在屋子里。”
文福晋道:“妾身明白娘娘的心意,就怕出门被人询问,问起您和太子的事,妾身嘴笨,怕应付不来。”
太子妃说:“别理他们就是了,你好歹是东宫侧福晋,尊贵得很,不必看那些女眷的嘴脸,寻你自己的乐子就好。”
“是,多谢娘娘。”
“对了,太后今日赏赐来野味,我有身孕,见不得杀生,吩咐可靠的小太监,到园子里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埋了吧。”
文福晋谨慎地问:“埋在宫里吗,只怕不合适……”
太子妃隐隐有些恶心,虽知是害喜的缘故,但心里的忌讳更深,为了让自己觉着舒坦些,便坚持道:“埋了吧,洒些花种子就好。”
而这个时辰,京郊山中的行宫里,温宪刚和舜安颜,带着他们的猎物归来。
灰头土脸的公主,一进门就喊口渴,自己海饮一大碗,还不忘送出来,让门外的舜安颜也喝一杯。
小宸儿听见动静,领着八妹妹出门,见姐姐和大公子皆是满身尘土,更瞥见姐姐耳边碎发下赫然一道带血的红印子,她着急地上前来,被姐姐比了个嘘声,不许她嚷嚷。
“姐姐怎么受伤了?”
“失足滑下山坡,没事的,爬山哪有不受伤的。”
小宸儿着急地说:“皇祖母瞧见,一定生气,姐姐可是答应了的,进山绝不冒险。”
温宪却虎起脸要挟:“皇祖母若知道,就是你告状,看我怎么收拾你。”
妹妹委屈巴巴地望着姐姐,眼睛都红了。
温宪这才着急,哄着妹妹说:“姐姐逗你玩儿呢,怎么会怪你呢,可不许哭啊,你一哭,我就更没得玩了。”
小宸儿幽怨地瞪了舜安颜一眼,怪他没保护好公主,就拉起姐姐的手,要带她去处理伤口。
温宪冲舜安颜无奈地笑了笑,舜安颜则躬身作揖,心里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也许今日就是最后一回快活。
没想到,姐妹俩躲在屋子里处理伤口,到底还是叫太后发现了,可平日在宫里,容不得孙女擦破星点皮的皇祖母,居然一笑了之,说温宪上蹿下跳,不受伤才怪,既然没什么事,之后再多小心些就好。
温宪感激皇祖母的慈爱,老人家怎么会不心疼呢,但皇祖母知道什么才能让她高兴,比起大惊小怪地责备和约束,让她继续在山上逍遥,才是她想要的。
在宫里时,皇祖母也不得不遵守那些规矩,才会事事计较,譬如此刻,太后不忘叮嘱孙女们:“太子妃有身孕的事,詹事府已告知宗亲和百官,你们今晚写一封贺信,明日一早送去,这是做妹妹该有的礼貌和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