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们也回去。
人群散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便更显眼,瘦弱的身子瑟瑟发抖,就跟个物件似的,被遗弃在了这里。
胤禛做主道:「起来吧,送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回永和宫,之后在那儿待命,等我过来发落。」
「四哥,我不想……」十四的话没说完,就被哥哥瞪住了,又见那小太监十分可怜,稍稍犹豫后,就没再争辩。
「胤祥,把他们都带回去,告诉额娘,我一会儿过来。」
「是。」
胤禛又道:「小安子跟我走。」
这下轮到胤祥着急了:「四哥,您要把小安子换去翊坤宫吗?」
胤禛嗔道:「难道我一个人在宫里胡乱闯荡不成,小安子跟我办事去,一会儿就还给你,丢不了。」
小安子知道十三阿哥在乎他,脸上笑得高兴,给小主子使眼色后,便老老实实跟着四阿哥走了。
去往翊坤宫的路上,胤禛询问事情的原委,才知道是十阿哥在宁寿宫打弹弓,拿宫女们做靶子,温宪就也拿弹弓打他,十阿哥的确是被温宪打了,但他方才告状只说了后半茬,没说他为什么挨打。
小安子说:「十阿哥搬来九阿哥,九阿哥便说和五公主比试,公主若输了就给他和十阿哥磕头赔罪。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瞧见,说男子与女子比算什么本事,要比也是他们比,九阿哥便说,若是赢了,要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的弓。」
胤禛问:「他若输了呢?」
小安子道:「没说,咱们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压根儿就没想要什么,只想替五公主争口气。」
胤禛听着,又气又有些骄傲,气的是傻弟弟们与人打赌连输赢的结果都不先说清楚,骄傲的是,他们不论做什么,都有必胜的自信和勇气,敢闯敢拼,将来若行军打仗,必是大清的悍将。
说着话,已经到了翊坤宫门前,宫人紧忙报进去,便见大宫女桃红迎出来,和气又恭敬地说:「真是好日子,怎么把四阿哥盼来了,外头那么冷,您快进屋暖一暖。」
胤禛进门见了宜妃,行礼道贺新年,并代替毓溪答谢宜妃的赏赐。
其实发生了什么,宜妃已经知道些许,她的性情一贯直来直去,便开门见山地说:「四阿哥不是来拜贺新年,是来告状的吧?」
桃红在一旁使眼色,奈何主子不搭理她,而她一个奴才,也不好开口插嘴。
但胤禛态度谦恭,礼貌地解释,他不是来告状,而是来赔不是,说道:「胤禵不该对兄长不敬,不该与兄长打赌,但既然已经发生,且彼此有约定,也要顾及弟弟们的颜面,那小太监,儿臣就替胤禵收下,请娘娘恕罪。」
这话反把宜妃说懵了,无措地看向桃红,见桃红点头,才勉强应道:「一个奴才罢了,就当我送给永和宫的,回去告诉你额娘,说我知道了。「
胤禛再道:「胤禵对兄长不敬,也是我这个哥哥的不是,娘娘想要如何责罚胤禵,儿臣一定严格管教。「
宜妃打量眼前这孩子,论样貌人品,自己的胤祺并不差他四哥,可论对亲娘兄弟的心意,一样不是在生母膝下养大的孩子,怎么就差得那么远。
宜妃没好气道:「大正月里打打杀杀做什么,小孩子淘气,你训斥两句就好,我这儿不生气,也不会找你额娘的麻烦,你几时听说宜妃娘娘是个小气的人?」
胤禛躬身笑道:「儿臣从小就知道,娘娘是宫里最和气最爽快的长辈。」
谁不愿听好话,更不打笑脸人,宜妃虽然不高兴,但也没心思计较了,打发胤禛回去,还让桃红亲自送送。
胤禛行礼退下,到门外便请桃红姑姑留步。
桃红感激地说:「四阿哥,多谢您来打圆场,给了娘娘台阶下,不然大过年的,为了小孩子的事生误会,多不值当。」
胤禛道:「打赌不应该,胤禟和胤禵都有不是,但他们只是比了弹弓,并未打架生事,且胤禟愿赌服输才将那小太监给了胤禵,还请姑姑劝说娘娘,不要责怪九弟。「
桃红欠身道:「奴婢记下了,多谢四阿哥周全。」
如此,园子里的闹剧,算是有了妥善的结果,回永和宫的路上,小安子忍不住问四阿哥,是不是会责罚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
胤禛问:「一会儿揍他们,你替他们挨打吗?」
小安子哆嗦了一下,还是应道:「奴才愿意。」
胤禛嫌弃道:「少逞英雄,想必你心里知道,十三阿哥很疼你,往后是不是要仗着十三阿哥出去横行霸道?」
小安子使劲摇头:「奴才不敢,奴才绝不敢。」
胤禛道:「好生跟着十三阿哥,平日里遇上这样的事,要多规劝,不可挑唆他们冲动,也不要随便替主子承担过错。要知道,把你打死了事情也得不到解决,只有十三阿哥一人伤心。」
小安子却笑道:「四阿哥,这话您是和福晋商量过的吗?」
胤禛问:「四福晋也对你说过。」
小安子点头:「四福晋每每见着奴才,就会提醒这些话,奴才都会背了。」
胤禛反而更生气了,拍了小安子的帽子,骂道:「既然福晋耳提面命那么多回,今日怎么能闹起来,说什么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