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祥上前提醒弟弟别嚷嚷,胤禛瞪了他们一眼,但没多做计较,只问小宸儿:「你五姐姐呢,我一早传话要来向额娘请安,她知道了躲着不见我?」
小宸儿笑道:「四哥才爱欺负人,姐姐她躲着您做什么,姐姐身上不自在,皇祖母不让出门。」
一起长大的兄妹之间,没那么多避忌,但女儿家的事,胤禛终究不好多问,之后兄妹几个陪着额娘一道用膳,说说笑笑谁也不提胤禵和九阿哥打架的事。
待得胤禛要回前朝,换了练功服的十四才追出来,正经向四哥认错,说道:「那日九阿哥嘲笑我不能去东巡,还叫我别在宫里乱窜,不然翊坤宫丢了东西就是我偷的,我没忍住动了手。十阿哥劝他仔细打起来不能去东巡,九阿哥说那就打得天翻地覆,十三哥也别想去,我才收手,只扯破了他的衣裳。」
胤禛冷声道:「你好大的力气,随手就能扯坏衣裳了。」
十四一脸天真:「七姐姐说宫里的衣裳为了针脚好看轻盈,缝制都不怎么结实呢,怪不得要我们举手投足礼仪端庄,这样衣裳才不会扯破嘛。」
但见四哥凶巴巴地看着自己,胤禵还是老实了:「哥,别生气,我真是许久不打架了,九阿哥他们招惹我,我也能忍,可他要诬赖我偷东西……」
胤禛摸了摸弟弟的脑袋,没再板着脸训斥,而是温和地说:「受欺负时,又或是为了谁打抱不平锄强扶弱,打得再凶再激烈,四哥都不怪你,不然学什么拳脚功夫呢,跟着姐姐们学绣花不好吗?」..
胤禵笑了,今日得了那样精致的匕首,还有四哥的理解宽慰,去不去东巡对他而言,真没那么重要了。
胤禛接着说:「可若淘气犯浑,惹是生非,仗势欺人……」
十四使劲摇头:「不能,我怎么敢,回头皇阿玛揍一顿,额娘揍一顿,哥你再来揍我一顿,疼也罢,我的面子可就全没了,我已经是大人了。」
胤禛忍着没笑,说道:「皇阿玛东巡后,待九门事宜安顿好,哥来接你去营里转转,看看将士们是如何守城如何操练的。其实四哥也不明白,皇阿玛为何不带你出门,四哥巴不得你多去长见识,但事已至此,别给阿玛额娘添烦恼,安心和四哥在京城等圣驾回銮,下回四哥一定向皇阿玛争取带上你。」
胤禵没有掩饰自己的委屈,不甘心地抱怨了几句,胤禛也耐心地听了,直到胤祥出来,催弟弟去箭亭,他叮嘱弟弟们要谨慎小心,兄弟三人这才散了。
隔着宫墙,母女二人听得这些话,皆是满眼欣慰,直到他们走远,小宸儿才说:「额娘,姐姐一定很惦记,我去宁寿宫可好。」琇書網
德妃笑道:「去吧,姐姐若是肚子疼得厉害,派人告诉我,我再过去看看。」
宁寿宫中,温宪因月事腹痛,被太后命令在寝殿休息不得出门。
昏昏沉沉大半天,总算把妹妹盼来,听说胤禵没挨罚还得了匕首,心里替弟弟高兴,嘴上却依旧挤兑着:「可要把他得意坏了,明明四哥才是最宠他的,怪不得他无法无天。」
小宸儿关心姐姐:「腹痛可好些了,姐姐瞧着气色不好。」
温宪懒懒地说:「没什么,还能疼死我不成,要紧是关在屋里闷得慌,本以为能看十四挨罚的笑话,谁知让他更得意,我不服气。」
小宸儿坐在床边,给姐姐捏一捏腿,温宪却怕痒,也舍不得劳动妹妹,蜷缩起身子来,说道:「不能光十四一人得好处,四哥怎么不来哄哄我们,不如端阳节我们求了皇祖母,去四哥家过节好不好?」
「原本三哥府里要摆宴,忽然不办了,我听绿珠说,是顾及太子哥哥的心情,他的生辰都不庆贺,其他皇子公主怎么好热热闹闹过节,四嫂嫂也不去姨母
家了。」小宸儿说道,「横竖就快出门了,不差这一个节日。」
温宪不耐烦地嘀咕:「启程的日子一拖再拖,不会今年不去了吧。」
小宸儿道:「盛京内务府都预备好了,随时可接驾,额娘昨儿还在看他们送来的单子呢。」
温宪支着脑袋,问道:「你方才说,是顾虑太子哥哥的生辰,过去怎么没人提这件事?」
妹妹应道:「早些年皇阿玛若不亲自去祭奠赫舍里皇后,便是派太子哥哥或几位皇叔去的,何等重视,但这两年……「
温宪轻轻叹:「是啊,不那么隆重地祭奠娘娘,也不说给太子哥哥庆贺生辰。」
小宸儿点点头,心里觉得不好受,却不知该如何表达。
温宪见妹妹这样,能明白她的心思,说道:「你是不是在想,不为太子哥哥庆贺生辰,是悼念他的母亲,可难道降生在这世上,他是有罪过的吗,若能选,太子哥哥才不会为了能被生出来而不要母亲。」
小宸儿满眼悲悯地说:「从来没人为太子哥哥庆贺生辰,虽是人中极贵、国之储君的无上命格,可这人世间仿佛从没有人为他的到来而高兴。」
温宪听着心里也发酸,说道:「总之咱们记着皇祖母的话,将来不论什么情形,都要劝四哥和十三十四善待太子,其他的事儿,就不是你我能左右的了。」.c
这日午后,因念佟不好好背诗,还打奶娘,被毓溪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