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件事到此为止,那么也不失为一桩美谈。
不论是洛伏依刚登基就打败一位潜伏在黑暗之中窥视大夏的妖物,还是赵良冲冠一怒为红颜,都值得被歌颂。
但是可惜,世事无常,舆论的方向更加难以把控。
洛伏依登基的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皇城之上。街巷间,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一位老者神秘兮兮地对围拢过来的孩童讲述。
“你们可知,洛伏依登基那日,天际曾有神使降临,金光闪闪,宛如天神下凡。可那神使尚未开口,便被新皇洛伏依以一柄寒光闪烁的长剑,轻轻一挥,便化作了虚无。”
说着,老者手势夸张,仿佛目睹了那震撼人心的一幕,孩童们听得目瞪口呆,眼中闪烁着惊奇与敬畏。
御书房内,阳光灿烂,映照在洛伏依紧锁的眉头上。
案几上,一摞奏折散落,其中几份尤为显眼,上面用朱红批注着“神使之事”“不祥之兆”等字眼。
洛伏依缓缓展开一份,字里行间尽是对她登基当日异象的歪曲解读,群众恶意的推测如同锋利的刀刀,字字割心。
她的目光逐渐冰冷,窗外阳光亮到刺眼,但她只感觉这皇城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谣言与误解如同暗夜中的毒蛇,悄无声息地缠绕上来,让人窒息。
带来消息的大臣跪在御书房中央,汗水沿着他额头细密的纹路缓缓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砖上,发出细微却清晰的声响。
他小心翼翼地用眼角余光观察着洛伏依的反应,只见新皇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每一次敲击都似乎敲打在他的心上。
大臣紧抿着唇,卑微地低着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任何一丝动静,都会引来洛伏依更深的不悦。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洛伏依沉迷良久,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奏折,望向了遥远而模糊的未来。
她的手指停止了敲打,静静地悬在半空,周遭的一切喧嚣与纷扰似乎都离她远去。
阳光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她的脸上,为她平添了几分孤寂与落寞。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竭力思索着什么难以解答的谜题。
终于,她缓缓垂下眼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悠长而沉重,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带着无尽的哀愁与无奈,轻轻飘落在寂静的御书房内。
洛伏依深吸一口气,胸腔起伏间似有无尽波澜被强行压下。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窗外那片被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
阳光照在她身上,却驱不散她周身的寒意。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窗棂,冰冷的触感让她清醒异常。
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那些谣言与误解,如同锋利的碎片,一片片割裂着她的心。
但她很快将这些情绪一一压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没必要,为了这些蝼蚁而动怒,不值得。
她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案几,拿起一份奏折,目光如炬,开始批阅。阳光照在她坚毅的脸庞上,映出她不容置疑的决绝。
洛伏依批阅奏折的动作愈发坚定,她的眼神穿透了纸张,仿佛看到了远方百姓的安宁生活。
她想起自己登基时的誓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她站起身,走到御书房的挂图前,图上标记着大夏的疆域与邻国的边界。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些山川河流,想象着和平之下,百姓们耕作、织布、欢笑的场景。
她的眼中闪烁着坚定与希望,仿佛已经看到了那幅繁荣安定的画面。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她转过身,目光如炬,望向远方,嘴角勾起一抹坚毅的微笑。
她知道,为了百姓的安宁,她必须坚强,必须将所有谣言与误解化为前进的动力。
最终,洛伏依轻启朱唇,声音冷冽如寒风中的冰刃。
“你且退下,此事朕自有计较。”
大臣如获大赦,连叩几个响头,起身时,额上已布满细密的汗珠,步履踉跄地退出御书房。
门轴转动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回响,带着一丝不祥的余韵。
洛伏依的目光穿透了紧闭的窗棂,仿佛要穿透这重重宫墙,捕捉到那股隐藏在暗处,操控舆论的黑手。
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个身影,那些曾在朝堂上与她针锋相对的权臣,或是那些心怀鬼胎的邻国细作。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划出一道道痕迹,宛如棋盘上的经纬,交织着权谋与诡计。
……
与此同时,在首都地下的一座隐秘府邸中,赵良也得到了关于洛伏依与神使传闻的消息。
他猛地一拍桌案,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茶水四溅。
他站起身,身形魁梧如山,锐利的眼神如同两把利剑,扫过在场的所有捉妖人。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此时却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赵良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却带着无尽的寒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