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程子秋。
陈建国和陈建军更是脸色铁青。
“放屁!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古玩市场淘来的宝贝!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
陈建国涨红了脸,脖子粗得像要爆炸,肥肉随着他的怒吼一阵阵地颤抖。
他指着程子秋的鼻子,唾沫星子乱飞。
“你敢说我的宝贝是垃圾?你小子是活腻歪了想找死吗?”
陈建军也跟着叫嚣起来。
“就是!这可是正宗的乾隆官窑!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质疑我大哥的眼光?我看你是想故意捣乱,破坏老爷子的生日!”
陈初然看不下去了,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眼中的怒火。
“大哥二哥,你们别太过分了!程子秋是我请来的客人,你们这样羞辱他,就是不给我面子!”
“面子?就他?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也配有面子?”
陈建国抖了抖身上的肥肉,满脸的轻蔑。
“初然啊,不是大哥说你,你就是太年轻,容易被这种小白脸的花言巧语骗了!你看他,长得人模狗样的,实际上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程子秋冷笑一声,眼神锐利地扫过陈建国和陈建军。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两位就受不了了?看来两位的眼光,还真是……不敢恭维啊。”
他故意拉长了尾音,话语中的嘲讽意味十足。
“实话实说?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
陈建国气得脸都紫了,指着瓷瓶叫道。
“这可是我花了一百五十万买的!你小子说它是垃圾,你赔得起吗?”
程子秋冷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
“一百五十万?陈老板,你被人坑了。这玩意儿,地摊上五十块都没人要。”
“你…你…”
陈建国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程子秋的手指颤抖不已。
陈季望缓缓放下茶杯,杯底与红木桌碰撞发出一声闷响,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浑浊的老眼扫过陈建国和陈建军,最终落在程子秋身上,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这小子,口气倒是不小!
“年轻人。”
陈季望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说我这儿子,花了一百多万,买了个五十块的地摊货?”
程子秋神色不变,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陈老先生好眼力,一眼就看出这瓷瓶的真正价值了。”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过,五十块还是高估了,依我看,最多值五块,还是看在这破瓶子还能插花的份上。”
“你!”
陈建国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程子秋的鼻子骂道。
“你个小兔崽子,你懂什么!这可是乾隆官窑!乾隆官窑!”
陈季望看着陈建国气急败坏的表情,眼底闪过几分不满。
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一点养气功夫都没学到!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陈季望轻咳一声,浑浊的老眼却精光毕现。
“建国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年轻人嘛,说话没轻没重,听听也无妨。”
陈建国一听,更委屈了,指着程子秋叫道:
“爸,这小子信口开河,污蔑我的宝贝,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陈季望摆摆手,示意他安静。
“好了,都别吵了!今天是我生日,不想把气氛搞得太僵。”
陈季望看着程子秋,语气带着几分探究。
“小伙子,既然你说这两件东西是假的,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假法?”
程子秋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敲了敲瓷瓶,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这声音,在此刻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刺耳。
“这瓶底的款识,是乾隆年制的六字篆书款。”
“可这瓶身,却是典型的雍正时期的胎质和釉色。陈老板,您不觉得这乾隆皇帝穿越时空,帮雍正烧了个瓶子,有点匪夷所思吗?”
程子秋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虽然不懂古董,但也听明白了程子秋话里的意思。
这瓶子是假的,是拼凑起来的!
陈建国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强装镇定,冷哼一声:
“一派胡言!我这可是有证书的!”
说着,陈建国从怀里掏出一张证书,拍在桌子上。
“你自己看!”
程子秋拿起证书,仔细端详了一番,随即嗤笑一声。
“陈老板,这做旧的工艺,还有待提高啊。”
“这证书上的纸张,虽然泛黄,但边缘的毛刺过于整齐,明显是近期裁剪的。”
“还有这印章,颜色鲜艳,毫无老旧痕迹,像是刚盖上去的。更别提这字迹了,软绵无力,毫无大家风范,一看就是现代人仿写的。”
程子秋每说一句,陈建国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他没想到,自己花了一百五十万买来的宝贝,竟然被这小子说得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