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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与宴(1 / 2)

逝者如斯夫。

时光奔流,不舍昼夜。

于不觉间夏侯惠已然归来了京师洛阳七日。

期间,难得清闲的他携妻归省拜会外舅王肃;也应夏侯和之邀,以外出北邙山郊游野餐之名与家中诸兄子女欢聚,勉强算是给新妇王元姬补了一场家宴罢。

自然,他也在城外小宅设宴待客了。

傅嘏擅长谈论名理(名分之理),而荀粲清谈崇尚玄,时常互不理解、争论不休,但却彼此皆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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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不好笑吗?

明明,自身都没有说错什么啊!

揠苗助长反而不妥。

嗯,傅嘏与荀粲是一对好辩友。

对此,夏侯惠并没有什么意外。

对于这样的言辞,夏侯惠自是畅怀而笑。

“我还是归去罢。”

当即,心有困惑的夏侯惠连忙向前一步,抓住了已经转身而去的七弟胳膊,“义权,何故言半而止?”

在不知道傅嘏什么时候才到的情况下,他不想让自家七弟翌日入阙伴驾行色匆匆。

立场不同,所虑亦不同,如此浅薄的道理,难道我与陈玄伯犹不知邪!

陈泰主动提及的。

是的,傅嘏也欣然接受了饮宴之邀。

理由是他早早就与荀令君之孙荀粲约定,今日未时要再来一次谈玄论道。

而夏侯惠发问,也是出于此缘由。

但他不是预定的申时来赴。

以夏侯惠甫从并州归来、贼酋柯比能授首为由。

且陈玄伯临别时所言“求同存异”之言你不也听到了吗?

我与他不过是借着此番辩论相互试探各自的行事秉性,寻求彼此的共同点以及理念冲突点,以期他日相处或共事更顺畅些罢了。

所谓的争辩,乃是彼此磨合。

闻言,夏侯和露齿一笑,“六兄让我多向大兄请教裨益自身,故而此事我便先归家询过大兄,再看是否要告知六兄罢。哈哈哈~”

以漠南鲜卑如今群龙无首、种落离散,当怀柔招抚为主,广布恩惠让弱者自发前来依附,以求边塞清净,也能让魏国省息民力、减少军费支出。

但却是不料,夏侯惠甫一听罢便笑得前俯后仰,将一只手放在其肩膀上才堪堪稳住身躯。

入堂,奉酒肉,主次坐席,言笑晏晏。

不得不说,此分析一针见血。

当闻讯的夏侯惠忙不迭出来迎接时,他还如此解释道,“我与义权气义相投,赴稚权之宴犹如家宴耳,稚权可莫怪我客不随主便,厚颜前来蹭午食。”

且兼其父陈矫今职为侍中、位高权重,而他也被辟为尚书郎,正值庙堂诸公对秦朗录功上表计议定论之际,身在中枢的他不想与中军将率有过于亲密之举,以免招来他人嚼舌。

也让夏侯惠先是微怔,旋即冁然而笑——

若以催促家中兄弟成家之事论,大兄平素最是积极。

今犹不给义权定下姻亲,或许是别有思虑,我还是不参合了。

待目送夏侯和的身影消失在街衢中后,他转身归入前堂就坐,示意管事孙娄不必收拾宴席狼藉后,便耷眼兀自捋胡细细思量傅嘏“纵使城内宵禁、城门落锁亦弗能阻也”之言。

“无他,乃是听从六兄教诲耳!”

二人各持己见,互不能说服。

且还是当日伴驾事了出宫阙,便径直与夏侯和结伴来到城外小宅,比夏侯惠设宴预定的时间还早到了一个时辰。

陈骞与他的交集,也就是前番迎亲之时,拂不过陈泰的情面才来充任宾客。

身为夏侯尚女婿的和逌,则是知道了夏侯玄因为曹爽之故与夏侯惠日渐疏远,所以也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回绝了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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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送离了陈泰后,夏侯和笑颜潺潺的指出了他们二人的分歧所在。

事了则罢,彼此从容而已。

在中书省任职的他,正因为各州郡秋收入库的上计、北伐鲜卑大捷以及平定安定郡叛乱等事忙着不可开交,近来不乏夜宿公署之时,故而让夏侯和代为作歉;且还声称,待他不复忙碌得以分身了,必将设宴邀夏侯惠过来叙旧同乐。

这也是陈泰在申时三刻便归去城内府邸的缘由。

咦!

你为何欲言又止?

夏侯和满目不解,心中还生出一缕羞恼来,“六兄何故发笑?!”

你我兄弟之间,尚有不可言之事?

是故,他在应允确定来赴宴时,还如此作言。

有些事情需要自己领悟体会才能更深、日后遇事才会有举一反三。

且言罢就迅速抽出胳膊,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了。

毕竟,宗室大将后继无人、谯沛督率青黄不接乃是不争的事实;而昔日在魏武曹操创业之时便居中持内的颍川士人,如今的处境也不遑多让啊~

更莫说,在颍川士人第二代核心人物钟繇年老积病卧榻不起、尚未辞世之时,吴质就胆敢将在庙堂之上盛赞司马懿,而将即将成为颍川士人第三代核心的陈群鄙为平庸之辈、非国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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